,想再还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她一定要姜辛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才成。
刚长成的小鸟,还没出过巢呢,就想乍着翅膀飞?天真!
姜老太太听了这事,大半夜都没睡着,辗转反侧,直到三更了,还是又叫人扶她起床,进了内间禅堂,给菩萨上了一炷香,在蒲团上跪了大半晌。
念完了一卷经,姜老太太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和从前一样,她在菩萨跟前忏悔过了,心中的歉疚也就少了些。
横竖她该做的,她能做的都做了,要是二房娘俩还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那也是她们娘俩自己的事,她一个老太太,还能怎么样?
回到床榻上,姜老太太睡意袭来,却忽然又睁开了眼。
屋里只点着一盏小灯,隔着厚重的纱帐,照到床榻里也所剩无几。姜老太太在昏暗的视线里忽然笑了笑。
也许,她该对二孙女有点儿信心,毕竟当初老二并不是个蠢笨之人,他在读书和举业上都颇有慧根,要不是身子不好,英年早逝,他的成就未必不如老大和老三。
姜辛并不在乎旁人怎么想,她安排姜七嫂负责外院采买,每隔半月对一回帐。厨房里则由张四嫂负责,每隔半月也要对一回帐。
姜七嫂撇撇嘴,不以为然,心道,一个小姑娘家家,哪里知道柴米油盐的价格?难不成她每次对帐时都要指着一笔笔的款项去外头问不成?
再说,这府里谁不知道姜二姑娘打小就身体不好,读了三年书,倒有两年半都在生病,剩下那半年,也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说姜二姑娘识字,外人也就当谦虚,可府里人谁不知道姜二姑娘到底识得几个字?想糊弄她实在是易如反掌。
第12章、刁奴
姜七嫂对姜辛存了轻视之心,因此一出手就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九月十五交帐册的那天,她甚至嘴角都带着对姜辛的不以为然,双手漫不经心的呈上帐册,嘴上歉疚,内心毫不的道:“奴婢不识几个字,这帐册书写时难免不太讲究,还请二姑娘海涵。”
姜辛没想再姜七嫂跟前拿架,可毕竟主仆有别,面对姜七嫂径直把帐册要杵进她怀里的粗鲁动作,微微蹙起了眉,她冷冷的望向姜七嫂,道:“姜七嫂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吧?”
姜七嫂没听懂姜辛的话外音,很是自豪的挺胸道:“是啊,奴婢在姜府少说也干了快二十年了。”
是足够老资格了,可就是这样的老资格,不但没让她熟谙府里的规矩,反倒让她越发的自以为是,竟然可以明目张胆的对她这主子不敬了。
姜辛微点头,道:“哦,二十年了,如果下次有机会,让你教教新来小丫头们的规矩。”
姜七嫂老脸一僵,她不可置信的望向姜辛:“二,二姑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很快就被自己想像的委屈而激怒,出言就颇为不逊:“奴婢可是大太太差谴来的,虽说是服侍二姑娘,可这月例是从公中走的,不拿二姑娘的一文一毫,二姑娘若是瞧着奴婢不顺眼,奴婢大可去向大太太复命,只说服侍不得二姑娘,请大太太开恩,或打或骂,或惩或罚,奴婢绝无怨言。可这些事,太过血腥,二姑娘是没出阁的千金贵体,不敢劳动您,免得脏了您的耳朵眼睛,污了您的名声。”
她对姜辛满是不屑。
凭你再是什么二小姐,可在这府里,主子活的比个奴才好不到哪儿去,有什么好摆主子款儿的?她可是大太太差谴来的,要服侍谁,服侍多久,得由大太太定,她一个没出阁的小姑娘凭什么敢擅自定夺?
如意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她见姜七嫂脸色狰狞,眼眉倒立,声音尖锐,吐沫星子都要溅到姜辛脸上了,最恐怕的是她最后那句话。怎么姑娘什么都没做,不过白说一句话,还未必是贬义,她怎么就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说“污了姑娘的名声”这话?
可如意胆怯,从来都是忍气吞声惯了,此刻只恨不得离开这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风云过后她再来,因此下意识的就退了半步,连眼神都是虚无的。
姜辛嫌恶的拿帕子遮了口鼻,轻斥道:“你倒说说,本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七嫂胆壮,声音也高昂:“二姑娘不就是嫌弃奴婢服侍的不好么?”
姜辛冷静的问:“是么?哪里服侍不好?”
姜七嫂张了张嘴,又闭住,刚才还满面发红的脸越发青紫,她猛的道:“二姑娘虽没明说,可话里话外不就是嫌弃奴婢的意思么?”
笑话,想让她自己招?她可没那么蠢,她就是打死也要一口咬定从来没有服侍不好的地方。
姜辛冷笑:“这话有意思,你倒是说说,我哪句话的话里是嫌弃你的意思?又哪句话的话外是嫌弃你?便是告到县太爷那里,难道还会因为这莫须有的并不曾实现的罪名来惩治我不成?”
姜七嫂从头到尾想了想,确实挑不出姜辛的语病来,当即就撒起泼来:“这活是没法干了,奴婢在姜府干了二十年,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奴婢不活了,这就去找大太太,倒要问问大太太,姜府可是那严苛的主人家?专会虐待奴才?奴婢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二姑娘就说要把奴婢送到官府?”
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姜辛并不怕她去找姜大太太。姜大太太虽说不会真心替她这个孤女出头,可也不会偏袒奴才。可姜辛不确定姜大太太是否有这位闲暇能听她们掰扯。
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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