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检笑道:“这些洋人工匠并非你想象中那般难缠,他们本身都是从遥远的西方穿越大海,来到咱们大明的冒险者,所追求的无非是钱财机遇而已。以前在登州跟随巡抚孙元化,最主要是因为孙元化能给他们提供优厚的待遇和银钱,现在来到葫芦岩,只要我们提供的银钱和待遇只会比登州高,他们没理由不为咱们做事,你完全不必担心。”
见张大来和梁元好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转头对沈小山开玩笑道:“看来你刚才的讲述,真是吓到咱们兵研所两位大主管了,赶紧想办法补救。”
沈小山嘻嘻一笑道:“这好办,这些洋人工匠真要为难两位大主管,就让郭台出面饿他们几天,保证他们一个个服服帖帖。”
冯检笑骂道:“就会出瞎主意,真要如此做法,估计咱们的红夷大炮是造不出来了。”
桌旁众人跟着笑了起来,七嘴八舌议论着这些洋人工匠,给张大来、梁元好出主意想办法。
众人都是山贼出身,说话是自然免不了粗俗无礼,坐在一侧的潘妮儿听得脸色涨的通红,妙目狠狠瞪着语言粗俗之人。
要是在别的场合,潘妮儿早就甩手离开了,今日场合却不好贸然离开。
坐在潘妮儿身侧的沈涵杨脾气耿直,见到潘妮儿难堪,便大声提醒众人说话注意分寸。
冯检也意识到一个尚未婚嫁的小姑娘,在一群说话粗俗的男人中间的确是不合适,于是便对潘妮儿道:“潘队长医疗队如果有事,可以先行离开,不要被这些粗货的浑话污了耳朵。”
听到冯检话之后莫名其妙一阵心酸,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停的掉了下来,抽泣几声,掩面就朝议事堂外跑去。
冯检有些发愣,自己完全是从关心方面考虑才说出那番话。不知道这潘妮儿为何哭泣。
沈涵杨叹口气,站起身道:“老夫去看看妮儿怎么回事!”
“对,沈大夫去看看潘队长是否受到什么委屈,问清楚原委。有什么难以解决之事可以直接找我。”冯检道。
沈涵杨答应着,却是暗暗摇头,看来潘妮儿一腔柔情,指挥长却是毫不知情啊!
孙方与秦怀保二人身为葫芦岩总互助会正副会长,掌管葫芦岩的钱粮往来调配,真正是葫芦岩财政方面的实权人物。
但是这几天,指挥长毫无预兆的几个大动作,葫芦岩的财政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让孙方、秦怀保二人愁眉苦脸寝食难安。
孙方打算向冯检亮亮葫芦岩家底,让冯检清楚葫芦岩面临的困境。
葫芦岩去年夏收小麦以及秋收玉米大豆谷物等粮食。除去返还给山寨庄户人,互助会维持运转以及葫芦岩近万人的军队所需之外,剩余粮食大多都通过大有粮行中转。
粮食通过胶莱河水运销往直隶京津地区进行贩运销售,然后在当地收购各种物资运会平度及周边地区贩卖,除去粮食的成本。单单通过胶莱河水运所产生的利润,几乎就相当于粮食收获的三成。
由此可见随着胶莱河水运的开通,其发挥出巨大的效益正在逐渐显现出来,这条黄金水道控制权如今掌握在平度州汛营手中,以后又会是葫芦岩财政的又一重要来源。
单说葫芦岩财政,去年累计毛收入纹银一百一十万两,一百多万两纹银看着很多。但是葫芦岩各处花销却像无底洞一般,银子如流水一般不见踪影。
年初葫芦岩总互助会对一年的收入支出都做好预算,孙方秦怀保二人也信心十足,他们与手下账房经过仔细测算,一年下来葫芦岩财政不但不会亏损而且还会一部分有结余。
可是前几日忽然多出一支百艘战船的水师舰队,养护这支规模庞大的水师舰队所费银两可不是小数目。一年至少五十万两,这一笔开支可没有列入今年的预算中,财政一下子有了一个五十万两纹银的缺口。
这还不算,前天指挥长一下子又将大有粮行的存银抽走将近一半,现在又同意张大来扩建兵研所。
这几下就将葫芦岩财政就变得入不敷出。一年的财政预算要做大幅度修改,难怪孙方、秦怀保二人脸色像苦瓜。
孙方对冯检诉苦道:“指挥长,咱们葫芦岩财政有多少银子,您是最清楚的,年初预算中购入原材料,为近万士兵发放粮饷,互助会劳动工分补贴,互助会、兵研所、养殖场、信鸽场等各方面支出至少需要九十万两纹银,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各项支出,刚刚能够平衡。您这一下子添上五六十万的负担,葫芦岩财政难以承受啊!”
冯检也知道孙方秦怀保二人的难处,葫芦岩不像一年半之前是小打小闹山贼,现在有震山营和互助会两大系统,各方面都需要钱粮支持,葫芦岩去年粮食收入看着很多,但是需要花费之处更多。
二人都非专业人士,能够支撑起葫芦岩各方面顺利运转已经很难得了,这一点冯检很满意。
这次突然从平度大有粮行抽走十万两纹银也是事出有因,冯检这次来葫芦岩专门向二人做过解释。
同样对于指挥长冯检一下子扔出十万两纹银贿赂朝中紧要人物,孙方秦怀保二人虽然心疼,不过倒也能够理解。
指挥长的目的是要将登州水师战船掌控在自己手上,只要皇上和朝廷大臣准许,那么朝廷每年便会有固定数量饷银拨付,到时葫芦岩财政便不用负担这笔水师的费用。
其实就算朝廷不负担水师的粮饷,在冯检看来问题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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