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戏。去。”和皓皓说。
“我的工作,就是把不可能变为可能。”恩窈平静的说,“我这不就挖到你这儿来了?李添添什么都不肯说。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
恩窈想起李添添那个茅坑石头的模样,气固然是不打一处来,但是还必须克制。
“他当然是这样的。”和皓皓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有点儿鼻塞。忽然的转头,连打了两个喷嚏,“抱歉。”他说着,掏出手帕掩了一下鼻子。
“没关系。”恩窈有点儿想笑。
两个喷嚏,很轻微。却把和皓皓之前给她种下的那副鬼里鬼气的阴冷样子,揭去了很多——原来不过是这样的个人。
“鼻敏感。原来好好儿的,回来以后,反而不能适应这海洋性气候。太让人笑话了。”和皓皓有点儿狼狈。这自然的生理反应,难控制,让人想端都端不住。
不过,他今天也没端稳。
他看一眼唐恩窈。
每到下午的时候,他总是比较放松。这是习惯,还是唐恩窈,特别的让人容易在她面前卸下武装?
“我有一朋友也这样。不过她试了一种药,还挺管用的。”恩窈说。
“有机会介绍给我试试。”
“药是可以混吃的啊?”恩窈笑笑,“倒是可以给你打听一下哪位医生给她看的。”
“嗯。”和皓皓觉得好些了,“继续刚才说的。”
“好。”恩窈点头。她把咖啡杯推到一边,打开笔记本,问:“可以?”
和皓皓示意她“ok”,继续说:“添添是什么人?我可以这样跟你讲,添添……恩窈,换你想一下,在你认识的人里,除了家人,那不算;有谁,让你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亮给他?”
恩窈笔停了一下。
她看和皓皓。
和皓皓沉静的眸子,盯了她一会儿,说:“有,对吧?不过,你可能一下子想起了好几个人……第一个,你犹豫了;第二个、第三个……到底是哪一个?”
恩窈不说话。
“对我来说,对不少人来说,李添添是这样的一个朋友。”和皓皓低声说,“有时候,仁义的让你觉得他很sb;有时候,仁义的让你会很bs自己。无论如何,谁都希望有这么一个人。我和他开过玩笑,我说有一天如果我死于非命,可以把后事托付给他,他保管给我办的很漂亮。”
恩窈说:“说半天,全是没用的。我不可能去跟法官说,李添添很仁义,李添添有很多仁义事迹,那就看在他仁义的份儿上别判那么重了吧!他现在是重罪,我需要人证物证一切证,去给他争取最轻的刑罚……”
“我找过李帅和彭小虎,他们俩躲着不肯见我。后来我找的急,他们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和皓皓喝了口咖啡。皱着眉。
唐恩窈知道不是难喝的咖啡令他皱眉。
“我得找到这两个人。你有线索吗?”恩窈问。
“应该暂时离开本市了。你也知道,不到开庭,怕是不会回来。”和皓皓摇头,“有消息我及时和你联系……抱歉。”他的手机在手边震动,他看了一眼,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说:“我马上下来。”
恩窈在笔记本上迅速的勾画着,这时抬头。
“不好意思,我有事得马上回家。”和皓皓说。
恩窈看着和皓皓迅速换上了一副冷峻的面容。眸子里还存着一点热气,想必转了身,便会消失殆尽。
她点点头,说:“请便。”
“添添的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找我;若我有线索,我会及时联络你。”和皓皓说着,就站起来,“我身边没有名片了……你有我电话?”
“好说。”恩窈说。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那我先走。”和皓皓说着,便要离开。
“和皓皓!”恩窈叫他。
“嗯?”和皓皓站住。
“谢谢你的花儿。以后别送啦,好贵的。送给合适的人吧。”恩窈重新低下头,看着自己刚刚做的记录。好像说了几句闲话似的。
和皓皓静立。
“你从开头就等着我说这个呢吧?”恩窈笑着。
和皓皓挥了下手,急匆匆的走掉了。
恩窈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走远了,走出了咖啡厅,才合上笔记本,长舒了一口气。
有点儿微微的头疼。
她招手跟侍者要了一杯清水,从随身带的药盒里取出一片阿司匹林泡腾片,丢进透明的玻璃杯中,看着雪白的药片从杯底打着滚儿翻上来,在水面处疯狂的冒着泡……不可思议的疯狂,几十秒钟,将自己溶解成无数的颗粒,混在透明的水里,不见了……恩窈看到发呆。
这杯水,清澈。
好像刚刚里面那混乱疯狂的小风暴,根本没发生过。
和皓皓跟她说的那个李添添……是她不认识的李添添。
“你又在犯傻啦?”
恩窈甩了下头,拿起杯子来,将这杯微咸的药水喝掉,问:“下班了?我还等你电话呢。”
庹西溪坐下来,“嗯,下班了。你在这儿泡了一下午啊?我听咖啡厅领班说,你见我们酒店大股东了。”
“嗯,是。”恩窈点头。
“还跟一超级大美男聊了半天?”西溪又问。
“真是什么都当不了女人八卦呀。”恩窈说。手指摁着百汇穴,看着西溪的表情,“你怎么灰头土脸的,跟给人暴了一顿似的?”
“我现在还不如给人暴一顿呢。”西溪往桌上一趴,仪态全无。
“喂,你别换下工作服就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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