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的让人眼前一亮的女人与眼前粗犷且简陋的军营形成巨大反差。
更大的反差还有她脸上的笑,那发自内心的,对美好未来充满期待的笑。
“阿山呢?”见没人回答她,慕玉白便又问了一遍,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她心中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手也越来越冷。
祁峰一直被慕玉白牵着手,最先察觉到女人的一样,他扬起小脑袋,看着笑容有些僵硬的女人,忍不住用力反握住对方的手。
他能感觉到从那冰凉指尖传来的颤抖,慕玉白在恐惧。
“柏守备他……”有名将士开口想说什么,却被楚星顾扬手阻止,给后方一个眼神,远远的,有几个兵卒似乎抬着一样什么东西,慢慢走过来。
刚开始还有人挡住慕玉白的视线,当那几名兵士越靠越近,沿途的兵士自动退让开一条路后,慕玉白的目光,毫无遮拦的落在了那几名士兵所抬的担架上。
担架上趟这个人,应该是个很重的男人,否者不可能这么多人抬着还会显得吃力。
这男人也应该以是死了,否则不可能身体全无起伏,手还软踏踏搭落担架外。
慕玉白不明就里的望了望翻身下马,走到她身边的楚星顾,又不明就里的转身回望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军营门口的段昂。
“喂,你们在干什么啊,我们不是杀了瀚先吗,干嘛一个二个都哭丧着脸,像是老婆跟人跑了似的。”慕玉白又笑了起来,可这个笑脸扭曲又古怪,她转回脑袋,第三次开口问楚星顾:“殿下,阿山呢?”
“是我。”这一次,楚星顾终于开口了,只不过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对不起你们。”
你们,本该是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对不起。
“你说什么呐?”慕玉白笑着给了楚星顾胸口一拳,很亲,和在现代时,同哥们笑闹时一样的动作,奇怪的是,居然没有跳出来骂她放肆:“难不成你跟柏立山表白了,然后就把我未来夫君给拐跑了?”既然没人阻止,慕玉白索性就更放肆一些,第一次,开起了楚星顾的玩笑。
“我会,给柏守备,争取到最大的荣誉。”
“你在说什么呀,阿山立功了是吗,你要给他升职加薪?”慕玉白继续用调侃的语气说着,却觉得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伸手一摸脸,一手的泪水,混这脸上的粉,糊成一团。
咦?我怎么哭了,我为什么要哭?突如其来的泪水让慕玉白不明就里,明明为祁峰报仇了啊,柏立山还立功了,她为什么要哭?
终于,像是过了一个世界这么久,抬着担架的兵士们终于走到了慕玉白面前,慕玉白也终于看清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人的长相。
一脸浓密的胡子,黝黑却又健康的肤色透着一层如死灰的白。
柏立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慕玉白如提线木偶一般僵硬的走到男人面前,噙着泪的大眼里写满不解:“阿山这是受伤了?”
“我的马被砍死,柏守备把马让给了我,自己深陷戎狄的包围圈,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最后两个字,楚星顾说得极为沉重,将士们在战场上从来都信奉生死有命,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多了重,他亲眼见证开花结果的爱情,让他的死讯,格外难以启齿。
“走了是什么意思?”慕玉白蹙眉,她推了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柏立山:“喂,别装死啦,快起来啦,阿山你如此忠厚老实,怎么也跟他们一起恶劣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快起来啦。”
“白姐姐。”祁峰晃了晃慕玉白的手,将吸引过神态极不正常的女人的注意力:“白姐姐,他们没有骗你。”男孩的声音清脆,却也透着浓浓的哀伤:“师父他……真的去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慕玉白甩开祁峰拉着她的手,扑到柏立山身上:“我亲眼见过他一个人单挑了七个戎狄士兵,他这么厉害,怎么会死!他还答应过这仗结束后,就回来娶我,他怎么会死!他还说要带我回去祭拜他父亲,还要介绍我给他母亲认识,他怎么会死!他是我的阿山,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阿山,他绝对不会死!你们把他放下,他还能抢救,他只是重伤晕了过去,他还有的救,你们不救我来救!”慕玉白嚎叫着,泪水已经彻底模糊了她的眼,她强硬的让士兵把柏立山放下,她拼命的给柏立山做人工复苏,可是那魁梧,强壮且永远能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山,你回答我啊阿山。”慕玉白趴在地上,趴在柏立山耳边,一遍又一遍呼唤,可是没有人回应她,那张粗糙却温暖干燥的大掌也没有一如往常抓住她,而后一本正经的教育她:“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啊……”慕玉白将脸埋进早已冰冷的颈窝间,嚎啕大哭,聚满了几十万人的大盛营帐前,回荡着她的哭声,没人说话,也没人打断,直到女人收敛起哭声,从恋人冰冷的怀中抬起身。
她脸上泪痕斑驳,却也不擦,只用能冻住人心扉得冰冷看想楚星顾,用不带任何波澜的声音开口道:“瀚先刚死,高勋定会趁着戎狄群情激愤,在于我们一战,因此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你且说。”楚星顾有点被慕玉白吓到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慕玉白,眼神如刀,往日的飞扬神采在几息之间消失殆尽。
“届时,我想亲自上阵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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