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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个蛮夫,我可不跟你一般见识。”傅耀祖隐晦的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小老鼠,撇撇嘴,他是斯文的读书人,跟脑子里没有二两肉的人有什么可计较的,就让他得意一下吧。
宝珠嘻嘻的笑着,看两个哥哥斗嘴可比看戏有趣多了。
二丫坐在一旁安静的绣着花,一边还要顾着四丫和弟弟。徐氏最近更忙了,照看弟妹的活就压到了她身上
静静的看着三房的几个兄妹玩耍嬉戏,心中有点羡慕。
宝珠也看到了二丫艳羡的眼神,但是没有大丫的那种嫉妒。她这个二姐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极其微弱,总是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不争不笑不闹。
但是几个姐姐里,宝珠最欣赏的也是这个二姐,大姐嫉恨她,三姐是大姐的应声虫,四姐心眼多,总想从她身上得点好处。没办法,她的确挺招人恨的
但是她这个二姐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嫉妒,偶尔上山摘野果什么的,都会平均的分给几个年小的弟弟妹妹。卖了刺绣所换的钱也会拿出一点在镇上买点零嘴分给她们。
宝珠觉得,她这个二姐是真正的聪明人,不管她的所作所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她的做法让奶奶李氏对她高看一眼,平常有什么重活都不会让她干。
她喜欢和聪明人相处,至少可以少担心她干傻事。
此时的二丫也在庆幸,这段日子,他们村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村里人存够了粮食,不愁吃喝。可是村里的媳妇婆子多是外村聘娶来的。隔壁的那几个村子没多少存粮,她们这些做女儿的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老爹老娘,哥哥弟弟饿死不成。
所以这段日子,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尤其是家里的女孩,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和二丫交好的几个小姐妹,现在一天只能吃两顿,都是稀得几乎能照清人影的稀饭。
她现在能吃饱喝足,偶尔还有零嘴解解馋,这些都是三叔三婶的功劳,要是靠她爹娘,她怎么能有这种好日子过,他们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弟弟。
所以,即使大姐一直讥讽她拍宝珠一个小丫头的马屁,她也不会生气,如果讨好宝珠可以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那么她就会一辈子坚定的执行下去。
“哎,这世道逼得啊。”李氏叹着气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芸娘洗完了碗,走到院子刚好听到了李氏的话。
“还不是那些灾民,实在是没饭吃了,现在都带着孩子在村门口叫卖呐。”李氏看了不好受,要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谁会舍得把自己的骨肉卖掉。
宝珠听了心有戚戚,在这种灾年,流离失所的百姓卖儿卖女是再正常不过了,谁让这个年代人命最贱呐。
“我们村还真有人买吗。”芸娘昨天也听自家相公提起过这件事。
“买,怎么没人买。村里的吴寡妇,家里就两亩地,平时日子过得苦,哪里有闲钱给儿子娶媳妇,现在只要一袋苞谷就可以领个小丫头回家,平时家里地里的活都多了个人帮衬,到了年纪就让他们成亲。”
李氏说完叹了口气:“就是可怜那个小丫头了,有了吴寡妇那样的婆婆,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宝珠也明白,历来,童养媳都是最悲惨的,她们就像是奴隶,吃的最少,干的最多,稍不让家里人满意就被打个半死,因为童养媳多是被自家卖给夫家的,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从古到今有多少悲惨的例子摆在那里。
村里和吴寡妇一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毕竟正常嫁娶花费的银两往往可以把一户普通的农户掏空,现在有这么划算的事,村里那些条件一般的当然就心动了。
不过这都是别人的家务事,她们也管不到别人头上,只能心里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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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头和几个儿子正在自家的地里,心疼的打算把水稻田里奄奄的水稻给拔了,他们村里的河流已经浅的快看到河床了,再过段日子可能连浇水稻的水都没了。
傅老头想了几个晚上,还是打算拔了稻苗,赶紧补种点耐旱的番薯,多少还能有点收获。
“爹,真要拔啊?”稻子已经长得挺大了,现在拔了还真让人不舍得。傅二牛有些心疼。
“拔,再种下去也结不了穗,哪来的水浇地。”傅老头叹了口气,都旱了三四个月了,也没见老天有下雨的意思。
几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跟着下地准备拔苗。
“雨,有雨滴到我脸上了。”傅传嗣的脚步一顿,手摸到脸上,那湿湿的触感告诉他,他的感觉没错。
“爹你快看,乌云,有乌云。”傅大牛兴奋的扔掉手上的锄头,扯着他爹的衣服让他往天上看。
原本伫立当空的艳阳被一片片乌云覆盖,天色一下子暗了起来。
“下雨了,下雨了。”一滴滴豆大的雨滴喷渤而下,所有的村民都走到了屋外,丝毫不在意衣服被雨水打湿,高兴的在雨中奔腾欢呼。
不少农妇搬出了家里所有能盛水的容器,谁都不知道这场雨会下多久,多存点水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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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千盼万盼的大雨一下就下了三天,漓川的水被重新填满,大家的日子又有了奔头。
朝廷的指令也下达了,命所有灾民遣返原籍,随指令而来的军队还带了大量粮食,分发给灾民。
那些在旱灾中哄抬粮价的黑心商贩全被抄家流放,李家和其他几家商户反而因为救济灾民被圣上褒奖,御笔亲赐“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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