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很简单,是面汤,但瘦肉很足。考虑到还有赶路,我吃了两大碗。当然也客气地问了一下送卷回来的家长,家长们自然是不会吃的。
回美岗的途中,大家没有异议,走溪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刘巧云抓我的手已经不那么紧了。当然,这回我不必来回走,因为卷子给了巡视员背。又当然,过了溪后,我还是得背起来。
大家急着赶路,一路无话。
等回到美岗,我才知道,我被学区抽调去批卷子--当然是三年级的。另一个改卷的人居然是朱中川。不同的是她是语文组,我是数学组。我服从安排,并且觉得这是美差。当然,这回我不是走路,而是搭乘学区下来的老师的摩托车。
山路不好走,坐摩托车很刺激。我跟载我的老师不熟,所以默默无话。那时候,我很内向。
当晚住学区的招待所。同来批卷的抽调来的老师还有几个,但我没什么熟人,所以吃饭后就早早睡下。今天走了这么多路,也够累了。夜半忽然醒来,是一个大概30多岁的同事摸进房来,他满嘴酒气,是痛饮方归的样子。他问我哪个学校的之类的事情。我懒得理他,就佯装睡觉了。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抽了一会烟,然后到走廊上劈里啪啦放了一泡长长的尿。也回来睡觉。
我却久久睡不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终于也睡过去了。
我被安排批改的部分是天下最讨厌的填空题。空格多,分值少,要批的地方多,计分也很麻烦。而且,理论上第一步错第二,第三步是不能得分的。但是真正的麻烦就在这里。
第一,我抱着认真严谨的态度工作,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学区性质的集体活动,我是抱定不能让人挑剔的。
第二,这样一来,我现我的进度非常慢,非常慢的结果是同组的人频频溜出去休息,而我却必须坚持。
第三,由于慢,别人就有功夫来挑刺---很快,中心学校任教三年级的老师--鬼知道他们安排批哪个年段的卷子,就过来看了。
于是他们,主要是她们我后来得出一个经验,和女教师同一年级是全世界最痛苦的事情,她们太会斤斤计较排名,分数这些东西了,会整得你很惨。她们开始跟进我批改的部分。然后,开始就05分之类的她们认为的所谓误差来跟我探讨——这样一来,我的度更慢。而且我的怒气也越来越大。
到十一点左右,我就在这样的纠缠中批了大约三分之二,而同组的人都完成溜到不知哪里去喝茶了。所以我被一群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闲的人围着叽叽喳喳。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拍卷子,说,是你们改还是我改?有本事你取消我的批改权。比赛还讲究个服从裁判。再说,你们说的有几分道理,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我知道我的脖子很粗,脸很红。
她们好生没气,嘟囔着怎么这样,或者说惨了,这回我们班这样改肯定是;;;;;;也有说,我平时就是这样讲的啊,---靠,你讲错了还要老子负责不成?
组长很快过来,我们实在太慢了。别的组几乎都搞定。三年级是统改,但是别的年段的中心校的卷子也是要中心校的老师自己分组统改的所以组长就安排几个人帮我批改,同时安排统分。
我将手头的一卷改完后,就去上厕所。一个人在厕所里面呆了很久。
出来的时候,原本我的任务已经被别人搞定了。但我殊无轻松快乐之感。
后来就集体去吃饭,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其实朱中川也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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