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往停车场走,一路上嘴巴没歇过气,问了她一连串可有可无的问题,就跟机关枪在“突突突”地扫射似的,扫射得裴穗生出了一种无法奉陪到底的无力感。
要是换作平时,她一定很乐意回答,可她在火车上的时候没怎么睡好,这会儿还有点困,特别是在这种夏日炎炎正好眠的下午,困意如排山倒海而来,所以不怎么提得起精神来。
幸好火车站出口离停车场不算远,裴穗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他的问题,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车前,心想上车以后一定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觉睡到目的地。
奇怪的是,这回司机大叔没有再争着替她开门了,在看清她站着的位置后,冲她挤眉弄眼了一番,然后自个儿先坐到了驾驶座上。
由于他俩的默契目前还局限在眼神交流上,鬼脸领域尚未开发出来,所以当看见司机大叔的脸被挤成了晚高峰时,裴穗正准备打开车门的手被雷得一抖,精神为之一振。
“……”这才是真正不掺水份的“鬼脸”吧。
裴穗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传达什么意思,一脸茫然地目送着他上了车。
不过“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是她对待难题一贯的方针,所以在等司机大叔上车后,她也懒得再去思考他表情背后的含义了,一把打开了车门。
虽然今天是个阴天,但躲在云层后的太阳仍没忘记要炙烤这片大地,整座城市就像是个大蒸笼,所有的热气全都聚集在了一起,挥散不去。
好在车内开了冷气,冲淡了这份闷热。
裴穗擦了擦额角的汗,正欲弯腰上车,谁知她的身子才刚探进去一半就立马停了下来,上车的动作也就这样被毫无征兆地拦腰斩断了。
望着视野里出现的不明物体,她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离鬼门关又近了一步,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靠,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呢,司机大叔怎么没有用眼神告诉她,贺霆舟也在车上啊!
裴穗本来还以为在到达目的地前,自己至少还有一些些的缓冲时间,谁知道这下直接从死缓变成了死刑。
还在车上睡什么觉啊,不出什么大事都算不错的了。
不愿意上车的裴穗用手撑在车身上,撅着屁股卡在了车门外,仿佛车内被下了结界似的,不肯再往里挪半分,也不敢抬头看,只是保持着这个要上不上的姿势。
她向下的视线便正好落在了贺霆舟的腿上。
后座的空间不算宽绰,可他坐在里面,却一点也不显局促,被裁剪精良的西装裤包裹着的双腿修长而有力,此刻正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姿态雅致,如缀玉含珠。
他似乎正在打电话谈事情,低沉平淡的嗓音犹如一根羽毛,撩拨着人的耳朵。就算车外行人熙来攘往,吵吵嚷嚷的人声也全都沦为了背景音,让人的耳朵里只容得下他的声音。
不过这些在裴穗看来,通通变成了“斯文败类”的代名词,知道他这皮囊下隐藏着的真正面貌,清晰地记得这副诱人的嗓子在那晚对她说过什么话。
像他们这种人,穿上衣服还勉勉强强算是个人,可一旦把衣服一脱,就像是解除了封印似的,那滋味……真是一言难尽,不提也罢,反正谁用谁知道。
已经用过一次的裴穗不想再用第二次了,琢磨着要不要先退出去,再绕到另一边上车。
然而正当她准备将想法付诸行动时,一直打开的车门却因为某种外力而猛地关了过来,狠狠地撞在了她的屁股上,冲破了结界,一下子就把她给撞进了车内,差点没把她的腿也压断。
“……”妈的智障!
每当这种时候,裴穗就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又闯了祸的她选择狗带,觉得如果自己哪一天真死了,那一定是被老天爷给害死的。
不过这飞来横祸并没有给贺霆舟造成什么影响。
他神色如常,一边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一边闲闲地觑着眼横趴在自己腿上的人,而后单手把她抱了进来,关上了车门。
听见了关门声后,无所事事的司机大叔在心底欢呼了一声,终于不用一个人坐在前面干着急了。
这下无所事事的重担落在了裴穗的肩上。
可她和司机大叔接触了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安静,话少得他的头发一样,仿佛变了个人。
只不过对于他的突然转变,裴穗还是能够充分理解的,也知道他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为什么话多得像是过了今天就要变成哑巴了似的。
毕竟车子里还坐着位行走的冷场大王,谁说话就冻死谁,司机大叔大概也是因为憋得太难受了,所以才会趁着放风的时候大说特说吧。
还好裴穗不怎么想说话,没这方面的烦恼,只是觉得自己胸口被贺霆舟的膝盖硌得有点疼,想从他的腿上滚下去,无奈被他扣着腰,切断了她左方的逃生路线。
于是她只能像只蜗牛一样,慢慢的,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前爬,身上的衣服也因为这个动作而卷了起来,露出了一截白白嫩嫩的小细腰。
细腻的肌肤在灰扑扑的天色下格外显眼,嫩得好似能掐出水来。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贺霆舟的眼中,眼底流转的暗光转瞬便被翻滚的潮涌覆盖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眸色一黯,大手逐渐从裴穗的腰侧移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触感是最好的记忆凭证,而且只需轻轻一下,便能将关于这个触感的所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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