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消息后,就有意隐瞒定亲之事,更有悔婚之意。谢家自是不肯,那谢氏七郎,可是谢家的嫡幺子,在家中最是受宠,要星星不给月亮,如何能受这般的委屈。”
泰宁帝笑了起来,轻声道:“王家自然要悔婚,庶女尚好说,世家嫡女何等矜贵,每一个都有大用处,又怎能嫁一个断了腿的废物。谢氏不依也是必然,眼看六礼都走到请期了,岂能说悔婚就悔婚?”
六福小声道:“世家最讲究君子一诺,王大人当初也不想将谢氏得罪死了,可到底是家中的夫人和二娘子闹腾的厉害,可这事只有依照家中的意思……王家后来也做的确实不够地道,两家结亲不成,这不都结了仇。”
泰宁帝嘴角笑意越发的深了:“换成有些情义或是讲究些的人家,端不会如此,腿断了就断了,谢氏还能亏待了肯嫁过来的娘子不成。”
六福忙道:“谢氏如今在大雍虽不如王氏如日中天,可自南梁伊始,谢氏也和王家齐名的大世家。两家世代通婚,谢氏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那王氏眼见悔婚不成,只说二娘子幼年颇受表姑母谢贵妃的照顾,要为惨死临华宫的表姑母守孝茹素三年。”
泰宁帝‘噗嗤’一笑:“知道知道,当时朕和整个帝京都惊呆了,连朕……朕都觉得王氏当算得急智先锋了,为了这嫡女煞费苦心,连脸面都不顾了,也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大世家都是数代通婚,那惨死临华宫的姑母正是谢贵妃,正是谢氏族长谢楠嫡亲的妹妹,王家这理由端是找得够不要脸的,当时整座帝京哗然一片。
六福轻声道:“可不是,官司打成这样,谁心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谢七郎年轻气盛,在家中极为受宠,先帝还活着的时候,也曾数次夸赞过,年纪轻轻已被钦点的秘书郎。端是清贵儒雅,前途不可限量的玉面郎君啊!”
泰宁帝叹息了一声:“摔断腿倒本就绝了仕途,被人退了一桩亲事不说,面上还被削成这般,想他谢阀当初比王氏丝毫不差,这几年朕有意冷落谢氏,才让谢氏……如此自负傲气又一帆风顺的少年郎,如何受得了这个,换成谁只怕也不好过。”
六福轻声道:“陛下说得是啊!王家传出王二娘子要守孝,谢七郎当夜就暴毙了!听说是吐血身亡的,谢家为此还打上了王家的门,可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谢贵妃已死,太子当时生死不明,陛下又有意冷着谢家,这天大的亏,也只能咬牙咽下了。可那以后,王二娘子也坏了名声,帝京里都传王二娘子是煞星坐命刑夫克子,丧门星转世。”
泰宁帝冷哼:“朕看那娘子也不是个好的!王氏行事,哪里有半分世家的做派,简直还不如市井小民。”
泰宁帝这话也有迁怒王二娘子的意思,打压谢氏实然乃他一力主张,也是为了遏制□□。若放在先帝时,谢氏如何吃了这天大的亏,如何也不会息事宁人,何况谢氏本就是少有的还握有兵权的大士族。可王氏行事着实让人更是齿冷,泰宁帝虽不曾为谢氏讨些公道,但也甚为厌恶王氏。
六福轻声道:“老奴私下倒是觉得,王二娘子确实邪门。当初先帝谢贵妃其实私下定了王二娘子为太子妃的,只待及笄便赐婚。这事也给王家通了气的,可没多久先帝壮年驾崩,谢贵妃意外而亡,太子殿下又身受重伤。后来与谢氏七郎,文定过了大半,又遇见这事。”
泰宁帝侧目道:“噢?先帝与谢贵妃私下定了这事,朕为何不知?”
六福小声道:“都说是私下里定好,怎会拿到台面上来说?不过人家传刑夫克子也不见得做不得准,不然王二娘子为何会至今待字闺中。王家何等的人家,但凡差不多的人家提前,也不会让二九年华的嫡出娘子继续待在家中,王二娘子不嫁,不说庶女,下面还有嫡出堂妹也要嫁了,如今倒好,王家女竟是无人问询。”
泰宁帝低声道:“姻亲姻亲,结个两姓之好,不说王二娘子是不是如传言那般煞星坐命,单单说王家的不仗义,别家也要想一想。”
泰宁帝停顿了片刻,似笑非笑道:“女红礼仪不会又能怎样,性格好真得好才成,一辈子那么长,若得不了个一心一意的人,当真难熬的紧。不过太子喜欢温柔贤惠的娘子,王二娘子的女红女德妇容也是出了名的好,朕看他们倒是般配。
六福面上不显,心里极为震撼的,听这话语,陛下摆明了是不知何时听了太子殿下与娘子的私话。当初为表诚意和面上好看,陛下不得不撤走了阑珊居的侍卫和暗卫,但不管出于什么考虑,一定留下了不少好手和暗探。
虽一早知宫中有探子在阑珊居,且每夜都会送些消息回来,但是没想到连这些细节,都是如此清楚,想想也是让人心惊胆颤。
六福轻声道:“娘子虽不会这些,六艺却是极好的,策论做的也不错。”
泰宁帝沉默了半晌,笑了起来:“不是朕看轻你家娘子,那策论只怕都是别人捉的刀。真要过一辈子,两个人性格不融总也不欢而散,倒不如早早的分开的好,他心系王家二娘子,朕成全他是了。”
六福心下一惊:“陛下三思,王阀在朝中影响,非同小可,若殿下与王二娘子当真成了亲事……对陛下不见得是好事啊。”
泰宁帝轻声道:“皇甫家如今拢共没剩几个人,直系惟他一个,宗正都是快出五服的人。他若真有能力将朕扳倒,朕给他一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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