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心思全系在你身上,只想寻到你魂魄,印象里也就是这些。”
蔚明真面孔里流露出一丝失望,如今只有找到素映,才能搞清楚那封信的来源。
卫珩见她这般表情,考虑片刻,又道:“说起来,我之前夜里去你的墓前,那时坟还没被挖,倒见一个女子身影在你墓前哭,我正当要看,她就走了。兴许,那女子……就是你那陪嫁丫鬟?”
卫珩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想来那丫鬟对明真多年情分应是不假,若不然何苦来哭坟。只是,为何离去时身影……显得那般仓皇急切?
卫珩先前只觉得明真的死,是他一封告白信导致。而今看来,这件事绝非这般简单。
“我可派人去蔚府打探消息,看看你那丫鬟是否回到了蔚府。”卫珩说到这,忽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要明真你辛苦些,尽快画一张人像出来,你那丫鬟外貌,我记得不清。”
论武艺,他一身铁骨硬气,自不在话下。
可论才艺……咳咳。
蔚明真听了卫珩话,又打量一眼他那表情:“你不会作画?”
卫珩见她直白戳破了他那话语之间的颇多遮掩,顿时重重一咳,又飞快冲明真笑了一声,承认道:“我不像卫彦,学得那些四书五经,卫彦走得是仕途之路,我就学不懂那些弯弯绕的玩意儿。明真……你可不会嫌弃我吧?”
蔚明真瞧着卫珩那略显紧张的面孔,慢吞吞说:“聪不聪明,不看书里学得多少,看的对人待事。”
卫珩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咱们明真说得对,那些个迂腐道理,咱们不管它!”
蔚明真觉得,她说什么,卫珩都觉得对。
至今也就纳妾他坚决反对了。
这人,看着好像鲁莽,实则内心观察入微。
像早膳要做什么,怕也是卫珩特意与那人吩咐下来。
而与她时常见面的卫彦,问起她喜好,怕是一样都回答不上来吧?
她突然想,若她当初嫁的人不是卫彦,而是卫珩,可否会有所改变呢?
蔚明真低下头,心头一番触动。
卫珩见她这般模样,以为她又想起上辈子那些伤心不好的事,小心低着头,柔声唤了唤:“明真?”
蔚明真抬起头时,表情已然恢复,只看着卫珩说:“你很像守备大人。”
听明真说起父亲,卫珩面孔微沉,父亲剿匪时中箭身亡,因此卫珩一直以来,十分痛恨那些流窜在外的土匪强盗。
蔚明真凝视着他,继续说:“守备大人是英勇爽利之人,你身为大人之子,也理应如此。”
卫珩微微失声:“明真……”
蔚明真淡笑了一声:“卫珩,我不怪你。我的死,绝非偶尔,并非是你一封信引起。便没那封信,也会有人要置我于死地。不是在卫府,也会在蔚家。”
卫珩心口一紧,顿时觉得胸腔口一阵疼痛难忍
卫珩张了张嘴,神情郑重:“明真……你放心,你的仇就是我卫珩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了。”
蔚明真摇摇头:“不,卫老夫人与卫彦,一个是你亲祖母,一个是你大哥,我不强求。有些事,我可以自己来。但蔚家离我太远,我难以伸手,而今只能靠你。”
明真看得那样清楚,卫珩心想,饶是自小祖母偏疼大哥,因大哥上进,走的是仕途,而父亲先前做守备一事就遭到祖母严重反对,加上父亲的死,祖母就更不想他去从武职,希望他能如大哥一般从文职,走京城的官位,也不负英远伯名号。
可卫珩不想,他打小就厌恶那一套文官套路,就想靠硬功夫闯出一条血路,也不愿入官海沉浮。
卫珩觉着,明真大概是喜欢大哥那种斯文儒雅之人。
卫珩想着,不免生出一丝卑怯心理,他渴望明真,心心念念日夜难眠都渴望的人,忽然之间居然成了枕边人。
这份惊喜从天而降,他高兴坏了,可沉静下来后,又生出莫名担忧忐忑,生怕他不像卫彦学富五车,是文雅之士,会不讨明真喜欢。而今听到明真平静的说着这些话,卫珩忽然觉得……他的希望,好像多了不少?
卫珩静静听完明真的话,才说:“你尽管靠着我……我这里让你靠,随便靠。”卫珩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倒是做派爽利。
蔚明真被他惹得嘴角牵起一丝来,瞧着卫珩此刻宛若一条摇着尾巴的犬狼,庞大的身子仿佛在主人脚边磨蹭,她就感到心里有点怪异,又有点好笑,可同时又似涌入一些柔软的水,将那涸地慢慢浸润,不再那般干燥冰凉。
蔚明真沉默了一会,才低声又说:“那藏在暗处谋害了我的人,我会查出来。而如今……你我既为夫妻,我也不想逼着你帮我对付卫家人,到时难免关系难堪,心生芥蒂。可你在这件事上,终也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我无法真的接受你的心意。”
卫珩见她话语停顿下来,之前说得隐晦,如今这般剖开来讲明白,至少……明真是晓得他一颗想要对她好的心。
卫珩挠了下后脑勺,冲明真笑:“没事……我晓得你一时放不下,我卫珩就是粗人,脸皮糙。我虽不会那些动听的哄人话,可是你说的,但凡我卫珩能做到就会竭尽全力帮你达成。”
蔚明真眼中光芒烁动,转眼夹着一丝赧色轻语:“卫珩……可夫妻间那些事,我做不来。”
卫珩忽定神看住明真:“明真,我是属意你,也期望过同你如寻常夫妻一般生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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