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无情的人,也就不会有悲欢离合。
只听芦苇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曹子惠惊惧地扭头一看,见冯以英提着红桶立在莽莽芦苇丛里,“冯以英,你吓我一跳。你今天又来这里做什么?”冯以英边放下水桶,边蹲了下来,说:“我捞些小鱼给我妈吃。你在这里看风景啊?”曹子惠忧忡地说:“我妈生病了。”冯以英说:“那你回家去看看你妈。”曹子惠说:“我和我妈妈现在就住在我小姨家。”冯以英说:“那你家住在哪里?你是你家的独生女吗?你妈妈是做什么的啊?”曹子惠见他连连问到她的家庭情况,斜了他一眼说:“你问我这么多做什么?”冯以英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两人默默地坐了会。
只听冯以英说:“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我年初回的家,家里的那些三大姑六大婆天天问我怎么还不找女朋友。我妈更是天天在外喊媒婆,逼我各种相亲。那些女孩子开口就问你有没有车和房。我觉得她们只在乎你的钱。见你第一眼时,觉得你气质脱俗,和别的女孩子不同。”曹子惠很淡地说了一句:“是吗?”冯以英站起身说:“那可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啊。这里风大,吹着凉,我们走吧。”
曹子惠蹲得过久,腿又酸又麻,立不稳脚跟,把脚给扭了。冯以英叫她别动,自己则去田埂上找了草药,含在嘴里嚼出绿汁,往曹子惠的脚背上敷了,还半蹲着躬下身来说:“子惠,上来。我背你。”曹子惠摆了摆手说:“我自己能走。”便一瘸一拐地走在了冯以英后面。
路过一荷塘时,只见塘里尽是一片灰败的景象,断梗残叶横陈乱布着。曹子惠立住了脚,叹了口气说:“残荷香消景已逝,横塘波动秋初临。”冯以英回身说:“好雅兴啊,这池塘都做出诗来了。你走累了吧,我背你一小段。”说着去拉她的胳膊。曹子惠撒开了他的手。冯以英又去拽她的手臂。曹子惠自己走路使不上劲,也就由他去了。
等曹子惠看见夏如雪家从竹林里露出的翘屋角时,她拍了拍冯以英的背说:“快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冯以英半蹲着身子,小心地把她放落在地面上。冯以英看了看手机说:“我还有事没做完,我得先走了。”边说着边从红桶里摸出一条肥胖的河鱼,在路边扯了狗尾巴草,穿过鱼的鳃,递给曹子惠。曹子惠忙用手挡住说:“这我不要,上回你给我的鸭子我都还没吃了。”冯以英不管她再三的推脱,硬是要塞给她。曹子惠觉得自己推不掉,好像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境地,哇地一声急哭了。
冯以英见她哭了,慌了神,忙哄小孩似得哄着她说:“不要就不要嘛。还要哭,我留给我妈妈吃就是了。哭鼻子的女孩子可不漂亮噢。”边把那条鱼丢回了桶里,“哎,走吧,大小姐,那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曹子惠听他那语气像是在笑话自己,气忿地说:“你不知道吧。有一种人内心成熟却以赤子之心处世,还有一种人内外都世故。你先走吧,我的家快倒了,多谢你。”冯以英笑着说:“你这嘴真能说。”说着又沿原路返回过了河。
第7章第七章
夏如雪帮脚扭伤了的曹子惠每日换药。夏如白见曹子惠三天两日地往外面去瞎跑,才把脚扭成这样,正色地对她说:“外面哪个帅哥等着你呢!还不给我在家呆着。”曹子惠低着眉眼嗯了一声。在家拘的慌的曹子惠每日靠锈嫁衣打发日子。
有一日,半夜。曹子惠被湿冷的寒气冷醒了,一夜都睡得不安稳。天还没亮得好,就爬出被窝找衣服穿。夏如白睡得迷迷糊糊,被翻衣服的窣窣声弄醒了,说:“子惠,你去你小姨房里帮我拿那条有绒毛的花纹裤子来。”曹子惠下了床朝夏如雪的卧房走去。
在立柜里翻找裤子时,却翻出了一张镶有金色框架的照片。照片上的夏如白夏如雪穿着同一款式的蓝旗袍,并立地站着。曹子惠看着她们脸上飞扬的笑容,微微地笑了,想夏如白见了这张照片肯定会很开心吧!她也顾不得再找裤子,飞也似地跑进了夏如白睡的那间卧房。
曹子惠笑着举起那张照片说:“妈,你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夏如白攒着劲翻了个身说:“这么兴奋,我的裤子呢?”曹子惠才记得裤子没拿,又折回去拿了裤子进来。
曹子惠边把照片递给夏如白,边说:“妈,我看到你和小姨的照片呢。”
夏如白低着头摸着照片,夏如雪一直都爱着她,想起了许多事。夏如白的眼泪水哗啦哗啦地流了下来。坐在床沿边的曹子惠用纸巾擦去了夏如白的泪水。
夏如白吸了口气说:“小时候你外公外婆带着我和你小姨逃难,你外公外婆不幸中流弹死了。我那时才十多岁,唬得只知哭。没办法,生活还在继续,带着你小姨逃难。我吃过很多苦,最后做起了生意,慢慢得有了一个家,也比一般人的家庭要富。你小姨就是我的命根子,我不想让她再吃很多的苦,所以不准她嫁给你姨爹。哎,你那小姨也是脾气犟,把她锁了起来,她还是跟着上城打工的冯远程跑了。那时我气的要死,发誓不和她来往。不过我还是选择了住在原地,就为了想她来找我。其实呢,爱情婚姻真的是天注定,拦也拦不住的。我当初真不应该刁难你姨爹。有些事做错了就是伤疤,再也弥补不了的。”
曹子惠安慰夏如白说:“妈,过去的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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