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气势很足。我看到窗户外面已经有人开始拆餐桌上的金属管,不免心里发慌,强哥再不出现,这里就要出事。
按照原计划,只要我把卷毛打出血,强哥就带人赶到,控制场面。结果这里都快打死人了,强哥的保安队还不见踪影。
事后我才知道,食堂打架的同时,在工人宿舍也发生一起斗殴,并且比这里的阵仗大,是湘南老乡和江西老表干起来了,双方都属于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性格,大部分保安都跑去宿舍,一时间把这里给忘了。
卷毛是马飞交代好的,只说让他带头闹事就行,完事给他两千块做报酬,却没告诉他会挨打。现在好了,卷毛摸着半脸血怒火攻心,怎么说也是一个管理员,不等他开口他手下的骨干就自动组织起来替他报仇。
眼见四五个汉子拎着长金属管奔来,我立即往后门跑,但还是在办公楼下被他们追上,四五个围住我。
我说各位弟兄,这是误会,咱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黑暗中有个人骂道:“谈尼玛!”舞着金属管朝我脑袋砸来。我不敢大意,用铁锹挡开,反手一铁锹,拍在他脸上,只听见啪的一声,他身子就直挺挺地躺下。
其他几个见状也不敢再攻,成对峙状。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强哥带着保安姗姗来迟。
被我拍中脸的那个人,医生诊断为左耳膜破裂,永久失聪。
我是在凌晨四点知道的这个消息,当时我正在派出所录口供,是警官亲口告诉我的。
然后我就傻了,像无助的小孩,茫然地看着两位警官,呆呆地问,“这结果需要我做什么?”
“赔钱。”左边的警官说。
“赔多少?”
“五到十万。”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眼泪不由自主的出来。
“还有呢。”右边的警官说,“故意伤人,致残,两到三年。”
他的话像一道闪电掠过,我哭出声来。
“现在哭有什么用呢?你打人的时候怎么不哭呢?”警官怜悯地看了我一眼,“洗干净屁股,准备迎接新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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