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手一挥,带着土财主的架子,这伙计跟锁子差不多大,眉目清朗,笑的时候露出几颗白牙,光看着就让客人心情愉悦。
“呃,那啥,多少银子一间?”张小花高兴过头了,连价钱都忘了问。
“上房三两一宿,中等房一两银子一宿,下房只要五十文钱,您看要哪种?”
刚说完,大嘴嫂有点不自在,这么些天她就存了几两银子,嘟囔道:“这么贵?这一晚上就得倾家荡产咯,小花,你看……”
张小花权衡了一下,看来他们屯里虽然不愁温饱,但还是属于贫穷那一层次啊,要是里正他们,肯定舍不得花钱住客栈,所以他们少来清河县。原来感觉一两银子还挺经花,柴米油盐能买不少了,真搁清河县这种地方,还真是花钱如流水。
“中等房吧,不算太贵。”
“得!几位跟我来!”
伙计领头,蹬蹬蹬上楼,楼下正吃喝着,吵闹得很,上楼了清静不少,不过这客栈生意挺旺,客房都快满了。
伙计带他们进了客房,满意之后才站在门口说道:“几位要有啥事尽管吩咐着,我名字叫八两,站在楼梯口喊一声‘八两’准到!”
张小花他们被这小伙计逗得直笑,说道:“行,八两,你弄几个小菜送房里来。咱们还没吃饭呢!”
“得嘞!客官,咱们咸丰楼的吃食可是出了名的,包您满意!”
“咸丰楼?”
张小花和长青对看了一眼。他们进来的时候没咋仔细看招牌。跑来跑去,结果跑到最熟的地儿来了。不过五陵镇的咸丰楼只是酒楼,清河县的咸丰楼是个大客栈,毕竟五陵镇那种小地方游人少,弄个客栈也没人住。
“是啊,几位肯定听说过吧?”
“听说过听说过,咱们是从五陵镇来的,和镇里咸丰楼的贾掌柜是熟人!”张小花套套近乎。打趣这个小伙计,“你看都是老主顾了,房钱能不能算便宜点?”
小伙计愣了愣,窘迫地说道:“这个……这我可做不了主。要问大掌柜。”
“小花,你还拿他打镲咱们饭都吃不上了,八两,你去忙吧。”长青冲张小花唠唠道,“你就老滑头。跟油条似的。”
八两如释重负,他倒敬业,主动推销起来:“几位客官,咱们咸丰楼最近有种果酒,比那啥仙酿雨露差不多了多少。你们要不要来一杯?”
“一杯?”张小花纳闷了,“哪有这么个卖法,要来就来一壶!”
“呵呵呵,您不知道,这果酒太少了,现在咱们咸丰楼只论杯卖,而且还供不应求,就是县官大人来了,也只喝了一杯,他要买一壶,咱们掌柜都给拒绝了,不是我吹,整个清河县,就咱们咸丰楼有的卖,别的地儿压根就找不到!就前天……就有一个员外老爷找上门来,硬要买一壶,说他夫人喜欢,掌柜的只能给拒绝了。”
“你这还不是吹啊?”
张小花笑道,这小伙计舌灿莲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酒真有那么稀奇呢,啥酒能有我那黑加仑酒稀罕?想到这里,张小花心里一咯噔,不会就是她卖给五陵镇咸丰楼的酒吧?他们本是一家啊!
“八两,你说的那酒是啥样?”
“紫色的,亮晶晶的,我就见过,没福气喝,偷偷闻了一鼻子,现在想想都流哈喇子呢。”八两很应景地咂咂嘴。
听了之后,张小花笃定了,那就是她卖的黑加仑酒,在外头喝自个儿酿的酒会是啥滋味?
“那行,你送饭菜的时候捎上一杯,多少钱一杯?”
“一两!主要是东西少,咱们掌柜的吩咐了,一桌人只能卖一杯。”
大嘴嫂原本不太在意,听到一两银子,差点破口大骂黑店奸商,嚷道:“啥玩意?一两银子一杯?太黑心了太黑心了,小花,你瞅瞅这县里的人,跟狼似的,我估摸全天下的银子都全落他们口袋了……”
张小花哭笑不得,一两银子一杯,按照那种小酒杯,她一小坛得有一两百杯吧,岂不是有一两百两银子?按照她和咸丰楼的贾掌柜约定,那她一个月稳稳当当至少有五十两进账。
“是啊,太黑心了。”
张小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颇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趾头的感觉,好像在骂自个儿黑心一样。
“那酒就不要了,咱也喝不起!”张小花郁闷了,自个儿酿的酒自个儿还嫌贵,喝不上。
“行!”
八两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后生,干事都带着劲儿,几乎是小跑着下楼,是个勤快的伙计,不过眼力见儿还得练,一般老滑条从张小花他们的衣着就能看出,他们肯定不会买这么贵的酒,他心思还单纯,没想那么多。
长青知道其中的门道,嘟囔道:“这商贾还真是最来钱的法子,小花,咱们以后多做点这样的事。”
“对,以后咱们也当财主,咱们屯里个个都是大财主,不过你这财主顶多是周扒皮,捂着银子不撒手的那种。”
长青不明白,问道:“周扒皮说谁?”
“周扒皮说你啊!”张小花愣了愣,一拍脑袋,得,把自个儿绕进去了,不过看长青一脸茫然,还在那里咕哝“我又不姓周”,估计他没那坏心思。
得知自个儿的酒卖得价钱不错,张小花挺乐呵,不过也从里头想到一些弊端。
黑加仑酒好则好,老少妇孺都可以喝,不过也没贵到这地步,主要是咸丰楼有意无意把这酒炒贵了,物以稀为贵,越是越少的东西大伙越是趋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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