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这双重保障,南疆义军势如破竹,没到半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打到了中部,比他们预想的要快了几倍。
顾昕眼巴巴地盼着和顾淳重逢的日子,他想象父子见面的方式有很多,但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前两天他的马有些便秘,他琢磨了种草药,磨碎了混在饲料之中,今天马儿终于通畅了,他蹲在那摊马粪前分析了半天,自己这量是不是用的多了点。
正在这时候,顾淳来了,站在他的后面老泪纵横,喊了一句,“顾昕!”
顾昕一个不备,本来他蹲的位置就有些抖,这样再吓一跳,顾昕就直直地脸朝屎,扑了进去。
跟在顾淳后面的李芙见了,憋得不行,背过身去,咧着嘴不敢笑出声。过了一会儿,顾昕从马粪里爬了出来,把眼皮上和嘴上的那几块抹了去,苦着脸喊,“爹。”
顾淳本来一腔真情都化作了嫌弃,连退了几步,“你先去洗干净,再来我的营帐吧。”
等顾淳离开了,李芙再终于笑出来,她也没安慰顾昕几句,就忙着去把这个事告诉石芸去了。
顾昕换了件干净衣服到了顾淳的营帐,看顾淳还在处理文书,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顾淳把手头的这份合了起来,撂下笔,“跟我讲讲吧,你这一路都遇上了什么事?”
顾昕看他这样冷静自持,竟忍不住笑了出来,笑过之后,眼泪也就掉了出来,他跪在地上,膝行了几步,抱住顾淳的大腿,悲戚地喊了句,“爹。”
顾淳藏在心里的情绪在这一声过后忽然爆发,两父子紧紧的抱在一起。从顾昕的娘去世之后,顾淳便从未这样暴露自己的情绪在顾昕的面前,他一直是那样不苟言笑,可他心里却是真真切切念着顾昕的,这是他唯一的血脉,唯一的亲人了。
两人的情绪发泄过后,就又变成了顾淳高高在上教训顾昕的样子,顾昕以前是很厌倦顾淳的说教,但这一次决定还是让顾淳好好的说教一次吧。
“你可要好好照顾公主啊,知道吗,”顾淳叹了口气,“要不是你娘在天上庇佑着你,你哪有这样的福气。”
顾昕抿着嘴,“是啊,光凭你教我确实成不了器。”
“你,”顾淳脾气刚要上来,就又压了下去,“等到了京城,你给我抄诗经十遍记着吗?”
顾昕又想笑,这个老头怎么能如此顽固呢,算了,这才是他顾昕的爹。
顾昕和顾淳聊了整整一个下午,等他从顾淳的营帐里出来,月色已隐约上浮了,他忽然有了些兴致,看四下无人,朝着李芙的营帐走了过去。
李芙看见顾昕先是一惊,又把他拽到床边,吹熄了烛火——这光能把他们的影子都映在营帐上。
顾昕一看屋中这样暗,龌龊的想法便涌了上来,偷偷亲了李芙脸颊一口,“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这样吻下你。”
“还憋着你了?”李芙轻笑,“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吗,我问过护国公了,他说等我们到了京城,由他保媒,重新办一次婚礼。”
“那不是挺好,”顾昕谈些漫无边际的想法,“我们再到越国,办一场越国的婚礼,再到齐国,齐国的婚服是天蓝色的你知道吗,你不就喜欢那样的颜色吗?”
李芙抱着顾昕的腰,“好,我们走到哪就在哪办一场。”
顾昕虽然有预感,但现在这一刻他宁愿相信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公主,我今天真的好开心。”
“因为见到了老师?”
“嗯,有一部分他的原因吧,”顾昕一边吻李芙的脸颊一边道,“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都在身边了。”
“我也很羡慕你啊。”李芙轻声叹了一句。
“公主,”顾昕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特别亮,“明天,明天就是我们和西北军决战的时候了,严刚把所有的精锐都压在了这上面,如果我们能赢,那我们也能见到你的亲人了。”
李芙的眼睛又蓦地湿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顾昕却没让悲伤的气氛继续蔓延,他把李芙轻轻放倒了在床上,自己欺身压了上去,“公主,”
李芙阖上眼,任顾昕摆布,笑道,“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小娃娃可怎么办?”
顾昕解衣带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但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那到时候再说吧,先把这一晚上熬过去。”
……
众人聚集在帅帐之中,听任筱筱布置任务,“西北军虽然不常出战,但他们人数众多,可不比前面那些残兵败将,更何况这其中还混编着严刚亲自训练的禁军精锐,实力不可小觑。”
“因此,我要命石芸,你为阵前将。”任筱筱看向石芸。
石芸同在座众人都是一惊,石寄念先道,“芸儿从南疆打到这,一共也没打过几场仗,第一次阵前为将,就是这样重要的,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第一次阵前为将的时候打的是小仗吗?”任筱筱反问道,此时她是军中主帅,而非一个母亲,威严不容侵犯。
石寄念便不再言语了。
“石芸,此把□□乃当年武宗皇帝亲赐给你祖父征北大元帅石凌心的,是咱们石家最尊贵的一样兵器,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任筱筱把□□两只手捧着,“我希望你能像你祖父那样,英勇难当,当一个真正的英雄。”
石芸眼神坚定,单膝跪地,接了□□,“末将领命!”
任筱筱欣慰地看着她,把她扶了起来,笑着道,“你爷爷在天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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