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于博看着温和,心里满是算计,从某方面来说,他和那个魏老太婆没什么区别。
许阶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他看起来就这么傻,一个两个都想着利用自己。他不借此捞点好处,那才是真的傻呢。
于博离开了许家,心事重重地去了方弋的宅子。方弋已经睡下了,听得于博大半夜的来了,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披了件衣服就起来了。
“阿裕,怎么了?”方弋担心道,“你脸色很不好。”
“祝启这棋怕是走不了了,皇上很看重他,我怕弄巧成拙。”于博低声道。
“那就换步棋走,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他耗。”方弋道,抬手轻轻揉捏着于博僵硬的肩膀,“要么,就让我去娶魏宝珠。”
“不是那回事,你娶和祝启娶,效果完全不一样。”于博叹了一声,示意方弋坐到自己身边,“许阶也是个靠不住的,眼见着皇上有意扶祝启起来,就巴巴地贴过去了。唯一真心站在我这边的,就只有你了,所以我更不能用你。”
“为什么?”
“我若死了,于伯父和于伯母,就要托你照顾了。”于博顿了顿,别过头道。
方弋苦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在做这个打算。你若死了,于家会不受牵连吗?我又有什么能力保住他们?”
“你是不是想劝我收手?”
“不,你不会听我的。你要报复魏尤溪,为什么不寻个人结盟?”
“魏老贼行事狡猾多端,就是真害了人,也多隐在幕后不让人知道。我能寻到一个祝启,还是因着我爹告诉我的那些事。”于博摇摇头,道,“告诉你也无妨了。祝启是魏尤溪的私生子,生母是如意坊的红牌祝香香。祝香香有孕后,曾去找过魏尤溪,魏尤溪不肯认,是我爹出面给祝香香赎了身,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让她远走他乡。”
方弋吃了一惊,道:“那你还要他娶魏宝珠?”
于博冷笑道:“本想等他们成了亲,最好再有了孩子,我再把他们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的事抖落出来。可惜呀,祝启不肯娶高门大户里的小姐,怕受妻子的气。”
他生怕祝启和魏宝珠成亲前,秘密就被戳穿,先杀了香芹灭口,又想好了十几个法子蒙骗祝娘子让她留在家乡不来京,再偷换掉祝启的家书,好把一切都拖到最后,等到一个最好的时机爆出来,给魏尤溪最致命的打击。
结果他费心半天布的局,祝启一句话就给毁了。也可能是被他那个好师弟给毁了,他们关系那样亲近,自己该料到祝启可能会不想成亲的。
“你这样,太过分了。”方弋道,他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转身对于博道,“要么,你入朝为官,请皇上为你爹翻案。要么,你亲手杀了魏尤溪。无论你选哪条路,我都义无反顾地支持你。可你这样害无辜的人做什么?祝启何辜?魏宝珠何辜?你要逼死他们俩?”
于博淡淡道:“反正这事也不成了,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因为我发现,你已经不是我当年认识的赵裕了。”方弋失望道,“赶在还没做下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前,你换条路走吧,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现在就可以和我割袍断义。”于博道。
两人对视了半响,最后还是于博退步了:“好,我争不过你。谁让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呢。我换条路走,行吧?”
方弋忍不住笑道:“你是怕说服不了我,我去告你的密吧。你要真这样害人,我的确会去告密。”
于博无奈道:“是啊,我又不能杀你灭口。我不和你吵了,我累得很,我就睡你这了。”
☆、第七世(12)
六月十五,户部发俸。
如许阶这般官宦子弟自然是管家代领,祝启的那份,是方铭拿着他的名帖去户部大堂领的。
祝启的俸禄是五十斛米,八十两银。米粮大多数人自己都吃不完,大半都要卖去米店换成银钱。故而每个月的十五,几大米店的人都聚在户部衙门外,直接同要卖米的官员现场交易。
方铭卖了四十斛米,得了十贯钱和半个木牌。等到俸禄都发完,官员米也卖完了,米店的伙计会挨家挨户把未卖的米送过去,木牌便是交接用的,另一半都留在米店手里。
方铭把沉甸甸的钱袋放到马鞍边,满足地拍了拍。自离家后就一直只出不进,他带来的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现在可终于有进项了。
方铭回了家,把银子又清点了遍,在账册上写好需要支出的明细,涂涂抹抹了半天。八十两中有一半是要寄回家给祝娘子的,剩下的都攒起来,留待大项支出用,比如三月一结的房租。
每年春秋两季户部还会发衣料,年底发绢、棉、粟、炭等。方铭算了算,他们这一年的衣料钱、木炭钱、米粮钱都可以省下来了,乐观的话,今年可以存下至少一百五十两银子。嗯,谁说京城里生活不易,他们这不是挺容易的么。
当然,这主要也因为他们几乎没什么交际支出,不用送礼不用请客,最花钱的地方就是养马和下馆子了。
方铭给老黄一家子发了工钱,结算清了菜钱、马料钱等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十贯钱就去了一半了。方铭带了四十两和半贯钱在身上,剩下的都放到柜子里锁好了。他出门先去了驿站,拿祝启的名帖花钱请人把银子送回老家给祝娘子,然后又去了大桥胡同口的麻婆馄饨店,买了两斤素三鲜馅的生馄饨。
祝启昨天就一直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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