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着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程璇跟在他后面走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上的木盒和那几把军刀。
“又在看你的宝贝呢?!我爸的那把日式2号军刀挂在我们家墙上都落了好几层灰了,你这整得挺好,还都放箱子里。”
沈誉把军刀一一收回到木盒里,一边做着手里的事情,一边与程璇闲聊着:“那个李振不好吗?他现在也是排级干部了。”
“排级干部就了不起了吗?他今年都二十一了,再打两年要么转业回地方,要么去基层当个体育宣传干事,能有多大的出息?!”
120、
“你呢,你就有发展了?”沈誉挤兑了她一句。
“我全军区通信专业比武第一,一分钟内能准确接转六个电话,随便问我一个首长、机关、部队的番号代号和电话号码,回答错误任你处罚。”程璇性格要强的那一面又显露了出来。
沈誉没敢接她这茬儿:“总之就是觉得他不合适呗?”
“对啊。”她点头。
“哪里不合适呢?”沈誉明知故问。
“家是小地方的。”
“搞歧视啊?”
“没歧视——你忘了宝珍姐的事啦?”程璇表情凝重,语气很认真地道。
秦宝珍也是出生在大院中的干部子女,比他们大一些,她去当兵的时候,她的新兵连连长刘亚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一直很照顾她;她调到军区医院后,刘亚全每隔一两周就会乘长途汽车借口路过来看她、请她吃饭……一年一年的这样坚持,最后秦宝珍被他感动,不顾母亲的反对与他结了婚。
刘亚全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子弟兵,他就是看重了秦宝珍高干子女的身份,利用这层关系他从基层部队调入了军区机关,两人的感情也渐渐出现裂痕。
刘亚全的乡亲们都知道他娶了一位首长的女儿,是b市的大官,他们隔三差五就拎一点山货或一只活鸡来军区大院找他,求他解决各种问题,因为他现在是大首长的女婿,在军区机关工作,帮自己的亲戚当个兵、批几张条子给村里买一台拖拉机……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那些从农村来的亲戚或者同乡,说着蹩脚的普通话,随地吐痰,以长辈自居不拿人当外人……秦宝珍直到那时才明白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这些她永远也分不清关系的舅爷、叔父、四婶们……提出了种种要求,仿佛一位大首长亲戚帮他们解决一些这样的小事是举手之劳,如果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认为女方家里人看不起他们……
刘亚全婚后对秦宝珍的态度也与婚前有了天壤之别,在农村人的观念里,媳妇要伺候丈夫、孝顺公婆、抚养孩子……与当初追求她时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两人最终还是离婚了,刘亚全转业去了一个事业单位,这事儿一直在大院里是流传了许久,许多人都暗暗叹息。
沈誉听到程璇提到了秦宝珍,心下有些黯然:
他们的父辈、爷辈很多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十几岁就扛了枪打鬼子打国民党,并不是从心中歧视农村人,而是现实中确实有很多这样的矛盾,谁也受不了两三天家里就来一拨穷亲戚,各种要求。
篮球队的李振是从小地方来的,听说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们,家境条件也不是很好,将来弟弟妹妹们成家、上学不都得靠着他——程璇不选择他,有她的道理。
这就是母亲为什么一直在暗地里撮合自己和程璇,因为他们门当户对、知根知底,就好比这一把日本三十二式骑兵军刀,程璇能一眼就认出它的来历。
他不用去向她讲,这是苏联一九二七年式骑兵军刀,那是六五式军刀……她都知道;而林雪娴却不会知道。
121、
程璇见沈誉一时沉默,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们的家庭背景都十分相似,这里面的道理不用多说大家心里都清楚。
“你好久都没去我家了,有时间你和东子一起到我家陪我爸吃顿饭吧!我给你们下厨弄几个好菜……”她接着又道。
程璇之所以被大院里很多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喜欢,不仅因为她人长得漂亮,还做得一手好家务,在通讯连业务又突出,她是标准的将门虎女,工作和生活都力争上游、不怕吃苦,院里的很多岁数大的老领导都特别喜欢她,程度远远超过那些男孩子们。
她的母亲去世多年,她父亲一直没有续弦,在大院人们的心中程副军长的生活一直挺孤独的,家里也只有他们父女两个,沈誉发觉确实很久没过去看过他了。
“行,我约好了东子之后就告诉你。”他把木盒收拾起来,转过身对她道。
程璇坐在椅子上,看他微微垂着眼帘说话时两排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在脸上投下两片淡淡的阴影,就觉得他长得比她见过的男子都好看,五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据说很小的时候她就曾把他堵到男厕所里不敢出来,好像女孩子在小的时候都是心里越喜欢谁,越要拼命地欺负谁。
不管她怎么捉弄他,沈誉从来没有生过气,似乎从那时起她便喜欢上了他。
她真想就这么陪着他漫无边际地聊着天,在这间满是阳光的房间里:随便提起一个人,他们都知道他的来历;不用去多解释,对方的生活都了然于胸;他们曾有那么多共同的记忆,身边有那么多彼此都认识的熟人——可惜她身为班长还要回去值班,心中真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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