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话说,在我之前,你跟沈爷也有一定年头了,怎么还会怕他?”
“不是……”
“你是不怕他?那怕的是什么?”
“.......我什么都怕。”
沈鲤:“……”方才不是说好讲义气的么?啥都怕还怎么讲?
引章平复了心绪,见沈鲤带回的包袱还晾着,便道:“我去把行李收拾收拾。”
沈鲤拿出公文和待分发出去的东西,便将包袱交给引章,自己也一旁忙活去了。过了一会儿,听得引章‘咦’了一声,接着便问道:“公子,这里有张牛皮纸,上面没写东西,可以扔了……”
引章一语未完,沈鲤急急跳起道:“别,给我。”
引章一脸不解:“不就是张牛皮纸吗,还是头一回见公子这么激动。”说着倒是乖乖把纸张交给沈鲤。
沈鲤也没解释,拿着东西回到案前,对着这张纸看了片刻,才将它折叠,收入囊带,往抽屉里放好。
又是一阵安静,之后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沈鲤堪堪站起,人就进来了,是沈摇情跟沈疏桐,摇情满口无奈,道:“方才疏桐一见她父亲回来,还没抱呢,就问鲤哥哥也回来了吗。”
沈鲤一听,笑得灿烂,上前牵了沈疏桐小手,亲密道:“疏桐这么想我?”
“你想多了,他只是想你糖吃了。”沈摇情仍旧丝毫不留情面。沈鲤也不介意,径自从包袱里取了一盒糖果,交到沈疏桐手上。疏桐小手正要收回,却被沈鲤拉住,只听沈鲤道:“疏桐,上回你是不是说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保管糖果了。”
“嗯。”疏桐虽个子较同龄孩子高得多,但声线却是符合年龄的n_ai萌。
“好,那咱们做个游戏吧。”
“好呀。”孩子天性,果然一听游戏眼睛就亮了。
“游戏规则是这样的:这次糖都给你。但是,你要保证每天只吃一颗。做到就算赢了,今后鲤哥哥不但给你带糖,并且都交给你,不给姑姑;若做不到,那便是输了,以后鲤哥哥就不给你带了。”
小女孩想都不想,满口答应:“好。但是我赢了,鲤哥哥可不可以带我一起买,我要自己挑。”
小小年纪就懂讨价还价,沈鲤哭笑不得,道:“我给你带的你不喜欢?”
女孩儿摇摇头,道:“我要自己挑。”
……亲力亲为,这一点真是原封不动随了娃娃亲爹。
“对了,鲤哥儿,我一直有个疑惑。”沈摇情皱了眉头,沉思状。
“摇情姑娘请说。”
“极少见人名字里面有动物的,你父母取名是何用意?”
沈鲤心下一惊,片刻,才道:“家父母早逝,个中缘由,已无从追究。”
沈摇情忙道一句‘抱歉’,却让来人打断谈话。
“在做什么?”竟是沈越的声音,闻言引章忙行礼问候。
“在谈论水无月的池子里面为什么没有鱼。”沈疏桐扯起谎来眼睛都不用眨。
闻言,沈越还真退出门外四下察看。果然,这园中布置清雅,以往也曾觉得遗憾,但却未发现原因。当下一看,恍然大悟,果然是少了份生机,便道:“待会我吩咐小厮置办。”
沈鲤忙道:“不用这么麻烦,现在也挺好……”一语未了,就挨了沈越一记白眼,沈鲤乖乖闭嘴。
却说室内各人散去后,沈鲤看天时;离晚饭还有些时间,便一一过去把带的东西四下散了。晚饭完毕,回到水无月,就见五六名工匠在园中勘测,上前问了才知原来是丈量水池容量以估算采购多少头鱼。沈鲤不禁佩服沈越命令的效力。
第二日,水无月池中片片荷叶下就有各色鲤鱼游动,传统山水布置最平凡不过的搭配,沈越竟呆呆看了一个时辰。
有人靠近也无甚反应,引章轻手轻脚倒掉已凉透的茶水,往壶中灌入热水,沏好一杯,没再放入茶托,而是直接送到沈鲤唇边。
沈鲤总算回过神,就着引章的手一饮而尽。
引章拿手绢擦了沈鲤唇角的水渍,才道:“公子,我有时候觉得你特别奇怪。”
“哦?”
“别人闲下来了都是趁机找乐子玩去,而公子不是闲逛就是呆坐。”
“哦?那你说说,可以玩什么?”
“可以玩的太多,一时数不清,其实只要叫足了人,就不愁会没好玩的。”
“我叫谁好呢?”
“可以叫……”引章这才想起,公子似乎跟谁都很好,但又似乎跟谁都亲不来,哪怕……自己也一样。顿时语塞,便转了话锋,道,“就算不跟人玩,一个人也可以有很多消遣,像我,就摸骨牌,对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引章兴奋拍手道:“沈爷也是爱闲暇时一个人处的。”
“哦?他一人做什么?”提到沈越,沈鲤才稍稍提起兴趣。
“公子可记得沈爷书房吗,他就看那一架子的书,尤其那本谁写的兵法,沈爷最爱了。”
“《孙子兵法》?”
“四个字的,应该是了。公子,你莫怪我多嘴,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觉得1,发呆时的公子才是真的公子。”见沈鲤没有接话,引章小心问道,“公子,你发呆的时候都想些什么呀?”
半晌,沈鲤才答道:“什么都想。”
“那现在呢。”
“想一个朋友。”
“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但有提过,他跟你,有些相似。”
“哦?那想ta什么呢?”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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