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道:“这个人真讨厌,你不许关心他,不许喜欢他!”语罢,他沉重的眼皮将合不合,萧怀奕终于觉得仅有的那一点清明也失去了。
云忘忧将醉意深沉的萧怀奕扶到了房门口,唤了客栈内的小伙计搀他进去歇下。
一路无言,云忘忧缓步回房,经过烟织的房间,听到了里面低低的啜泣声。她心弦紧绷,意欲推门而入,手却在半途停了下来。烟织总是不离开怀奕半步,又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醉酒乱走。方才怀奕的话,烟织应该也听到了吧。
沉默许久,烟织的哭声像是一刀刀割在她心上,她终于推开了那扇门。趴在桌上默然淌泪的烟织看见来人,忙跑着伏在了榻上,用被子牢牢地罩住了自己。
云忘忧合上门,走到了榻前,坐在床沿上。她伸出手,轻拍在被褥上,一下一下的像小时候那样,温声道:“烟织,有什么都跟阿姐说好吗?别憋在心里。”
裹成一团的云烟织往里挪了挪,避开了她的手。云忘忧叹了一口气:“烟织,我知道,你喜欢怀奕。傻丫头,你都不问问我怎么想的,就这样不理我吗?”
两厢无言,过了许久,云烟织终于掀了被褥,眼睛红红地看向云忘忧,沙哑道:“你说。”
云忘忧轻拭去她脸上斑驳的泪痕:“在我心里,你和怀奕都是对我很重要的家人,我只把怀奕当作师弟,并无其他。”顿了顿,她声音低低的:“傻烟织,你从小喜欢他,我都知道。你要更勇敢些,让他知晓你的心意。”
云烟织攥了攥衣袖,黯然道:“是吗?”
她担心酒醉的萧怀奕,一路远远地跟着他,看他疯魔似的找寻云忘忧,又在廊下阴影处听到了萧怀奕的剖白。曾几年少时,那些没有阿姐陪伴的时日,她孤单落寞,后来灵阙来了个丰神俊朗的小少年。初见之下,一眼沉沦。
她又有了可以玩笑说话的人,那颗惶惑不安的心重新有了寄托。可她却只能时常看他们二人双双下山历练,只要有阿姐在,那个人便有说不完的话,她的怀奕哥哥便忘了她,所以到头来,形单影只的那一个始终还是自己。
这许多年间,她隐隐地看明白了,他喜欢阿姐。可是她心里仍是抱有那么一丝希望,突然间却让她亲耳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心声,让她看清了事实。她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悄然离开,这种希望落空的感觉原来比自己想象的难受多了。
她抬起头,神色沉郁:“好,阿姐说的我都信。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云忘忧见烟织不愿多言,将桌上茶水倒了一杯,递到她手上:“喝点水润润嗓。”
烟织木然地接过了,云忘忧又陪她坐了许久,才起身回房。走到门外,又想起什么,对她道:“烟织,飞花逐叶极耗意念,修习时切记谨慎,徐徐精进。否则会影响你的意志和情绪。”
云烟织握着茶盏的手越收越紧,她下榻走到门前,声音无波无澜:“阿姐,你是害怕有一天我比你强吗?”
“从前我恳求你教我一点半点术法你都不愿意,说什么我体弱不宜修习。如今我寒疾已愈,飞花逐叶又是爹爹所创的无伤幻术,你还要时时刻刻都告诉我不要精进,难道你非要我做一个无用之人你才开心吗?”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面前的人脸上,想要捕捉到她的神色变化。
云忘忧心里已经掀起了一层巨浪,拍打在心口某处。她压抑住了内里瞬息万变的情绪,面色仍是温柔:“烟织,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希望你平安。”
云烟织笑了笑:“好。我知道了。”她蓦地转身,重重掩上了门。
门外的人,手足无措地立在夜风中。凉风拂过,吹得眼眶有些疼,泛了潮湿。
翌日。
裙裾翻飞的少女黑着眼圈出了芳机客栈,天色未明,街上早市已经开了。她挑了些精致的糕点小吃,包了两份,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添了一份。回到客栈时,大家都还在睡梦中,她将几份糕点交予客栈伙计,自己回了房。
破晓时分,贺廷宣还蒙在被子里做梦,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他趿拉着鞋子,睡意惺忪地开门。客栈的小伙计满面堆笑:“小的还以为客官起了呢,便将这糕点小吃送来了。”
闻到一阵鲜酥香气,廷宣的眼睛慢慢睁圆了,接过鼓鼓囊囊的一包,笑道:“谢你啦。”
小伙计挠挠头:“客官不用谢我,我就是跑腿的,是昨天那个青色衣服,长得漂漂亮亮的姑娘叫我送来的。”
“哦!忘忧姐姐!”笑出小酒窝的廷宣忙穿戴好,咚咚咚地下楼找云忘忧去了。
楼下大堂内没有几个人,天将将亮,客栈伙计们正在收拾桌椅板凳,等着开张。廷宣打着哈欠,估摸着大家都还没起,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正要回房补觉,看见师兄的身影在后堂一闪。他跳下板凳,跟着师兄到了膳房。
洛君良正挽袖净手,俨然一副下厨的架势。廷宣半块糕饼咬在嘴里:“师兄你真的要下厨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呀,我可真是太有口福了!”
洛君良头也不抬:“吃着人家的糕点,你可曾谢过了么?”
廷宣嘴里含糊不清道:“忘忧姐姐没起呢。”
洛君良略一诧异,仍是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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