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忘忧她……”
云烟织冷眼瞧他,讥讽道:“她身边有洛君良,轮得到你关心吗?”仿佛一把利剑直戳入萧怀奕的心窝,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云烟织:“我只是想看到她平安无事。”
“那我呢?你可还记得我是为了谁重伤,躺在这儿寸步难行?”
“我永不会忘。”萧怀奕背对着她,攥紧拳头。
“可烟织,她也是你的阿姐,你就不担心吗?”他深吸了一口气,“而且,我背负杀亲之仇,斩妖除邪本就是我的职责和使命,我必须走这一趟。”
云烟织一步一顿地回身,跌倒在靠榻旁,泪眼朦胧,喃喃道:“是啊,她是我的阿姐。”她苍白的嘴唇不住地颤动着,整张脸痛苦地皱缩成一团。
萧怀奕走过去,将她抱起来,轻放在了靠榻上。
云烟织剧烈地咳了几声,平复气息后,从旁边的木屉里拿出一个瓷瓶:“这是风陌留下的奇效灵药,只此一味。你拿着。”
“怀奕哥哥,”她看向窗外翻涌的云雾,嘴角苦涩,“你去吧。把阿姐好好的带回来。”
萧怀奕接过药瓶,释然几分:“烟织你好好养伤,我们尽快归来。”
“嗯。”云烟织对着他勉力一笑,望着他离了屋子,穿过了门外的长廊,走出了重雪筑的大门,消失在云雾迷蒙的尽头。这许多年,他留给她的,始终都是一个个焦急慌乱的背影,可这份焦急与慌乱,从来不是为她。十几年岁月,一直在渴求的温暖与陪伴,原来那样遥不可及。她始终只能孤单一人站在原地仰望他们的背影。
云烟织无力地靠在榻上,不觉间已然泪流满面。
萧条万里,阴风怒吼。云黑天低风沙恶,边雁哀鸣漠上飞。
萧怀奕带着数位灵阙弟子御剑,不眠不休,到了西北荒芜的漠地深处。黄沙敝日,他立在呼啸而过的风里,看见了一众迎风前行的人中,那个青衣如画的少女。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踏实心安。原以为芳机客栈的那一晚过后,他假装毫不在意,就可以继续在她身旁嬉皮笑脸,无所顾忌。以为自己这样假装着,时间久了,就能慢慢释然放下。没想到,终究是不能。
萧怀奕和灵阙的弟子们落在了平地上,云忘忧甫一看见他们,便疾步跑了过来,眼中光芒闪闪:“你们怎么找到这里了?”她喘着气,牵动了伤口,微微皱眉。
晓然和其余人齐齐地唤了声“师姐”,七手八脚地扶住云忘忧,云忘忧无奈笑道:“我没事呀,大家别这么紧张。”她看向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萧怀奕,有些忐忑地问道:“怀奕,烟织她怎么样了?”
萧怀奕道:“已经脱离危险,一切都好,放心吧。”
云忘忧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久违的舒展笑容。那笑容很快凋零,她看了看没有边际的卷卷黄沙,对萧怀奕道:“我们已经身处百年前的傦魍盘踞地了。”
晓然诧异道:“可是这里怎么到处都只是一片沙土?”
“孤陋寡闻,”乔远征倨傲的站着,眼睛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这里早就不是百年前的景象,你看到的当然只是一堆沙子。告诉你,传说中的骨遗城就在这沙子下面。”
他本也是入了这极北边陲之地才听来的这些传言,此刻自信满满的说出来,倒像是他一早就知道似的。
萧怀奕看见他就牙疼,揽过晓然的肩,只当没听见。星维向着萧怀奕略颔首,带着其他人四下查探。
北域之人传言,骨遗城隐于黄沙之下,逢月圆之时,沙阵方才开启。当第一抹月光照在沙阵中央的泉眼时,进入骨遗城的通道显现。
明日便是月圆之夜。
北究竟是何景象,他们都不曾亲眼得见。甚至这些年,仙家诸派之中,都鲜少听闻骨遗城的名号。这座城在百年前的阴邪之地悄然崛起,隐匿于世间,无声无息。可接二连三出现的异象,各处频发的骚动,都隐隐指向了百年前的鬼族,指向了这片不祥之地。
这里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他们尚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所有人都严阵以待,整顿休养,以最好的战备状态迎接明天的来临。
云忘忧服了萧怀奕带来的药,调息运灵,身上的伤以极快的速度愈合。夜色下的荒漠,朦朦胧胧,仿佛不太真实,如同她此刻隐隐不安的心一样。这里究竟有什么魔力,让她心绪难宁,像是感觉到宿命般的召唤。
洛君良站在了她身旁,云忘忧听见身边的人柔声问她:“忘忧,你会害怕吗?”
云忘忧浅浅地笑:“不怕。我知道,在这个世上,我最珍视的人已经安全了,我便再无后顾之忧。无论面临怎样的险境,都可以从容以赴。”
沉默片刻,她看向身边的人。眉目俊雅,浑身沐着月华,如同他们在芳菲歇初遇一般。一路走来,她和他不知不觉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她曾经说过,他们都是这世间茕茕孑立之人,可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牵挂和放不下。
她眼眶有些热:“而且,我也不再是一个人了,还有你在身边。有你在的每一刻,我心安然。”
洛君良温柔的目光落在她氤氲的双眸上,恍惚间想起多年前,他对女孩玩笑道:“阿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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