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再甩脱,趁人不备喂了她一片叶子,低语:“含在嘴里。”
竟是一片薄荷!持盈继承了她爹的好恶,最讨厌薄荷没有之一,此际想吐出来,但慑于夫子之威,只得将其压在舌底。
府兵让了二人进屋,白行简拄杖踏入,一眼望去,也是一怔。
难怪广陵侯未取到《青囊书》,因为此书正被一人抱在怀里。
这个人,是具风化的骷髅。
☆、第66章反派扑街了
“难道这位就是药王孙思邈?看起来他不太想还书嘛!”冯聊抱着手臂歪着头,在旁打量骷髅。
屋内兵丁让开道路的瞬间,白行简与骷髅空洞的双眼对视,一股凉意爬上脊背。骷髅骨架上挂着布料碎片,整具骨架维持着坐姿,背靠一张几乎腐朽的木椅上,身前则是一张尘灰堆积的桌案。
众人隔着桌案与骷髅对峙,广陵侯一双眼珠瞪在骷髅怀里,一卷泛黄的书被五根指骨牢牢扣在胸腔肋骨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广陵侯问白行简。
“意即他守护神书,任何人不得夺走。”白行简现场解读道。
“哼!你帮本侯夺来!”广陵侯一帮手下不用,偏命令白行简。
白行简松开持盈,毫不犹豫地上前,绕过桌案,伸手向骷髅身前取书。指尖即将触及书页时,被人捷足先登。广陵侯一把夺了书,欣喜若狂,仰天大笑,未曾注意骷髅头有了些偏移。
“恭喜侯爷获神书!”广陵侯的部下跪地恭贺,逢迎上意。
广陵侯在一片贺喜声里寻到了新生的契机,喜不自胜:“本侯拿到《青囊书》了!天佑本侯!”
“侯爷,让属下们瞧瞧《青囊书》长什么样子呗?”
广陵侯顿生警惕,将神书拢在怀里:“神书也是尔等能看的?”
“侯爷教训得是!《青囊书》只有侯爷这等尊贵之身才能摸一摸瞧一瞧!”
一众人俨然未将储君放在眼里。
冯聊发现白行简没能摸到《青囊书》也不以为意,见他绕过一地拍马屁的士兵,走到持盈身边,冷眼旁观,总觉得蹊跷。老白不就是为《青囊书》来的么?竟然拱手让人。不过,她自己却是对《青囊书》按捺不住的好奇,这绝世医学一定能卖不少银子。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时,广陵侯忽然大喝一声,双目赤红,仇恨地扫视逢迎的属下:“你们这帮心怀叵测的刁民,想打神书的主意?”
“侯爷明鉴,小的们不敢恶毒男配要上位!!”侯府兵丁跪地表忠心。
广陵侯目光越过地上叩头的众兵,撞上了白行简冰冷的模样,不由浑身一震,一手指过去:“白季庚!你怎么还没死?!”
纵是冯聊也发觉了异样,白季庚是谁?她转头看向老白,发现对方脸上几乎结出了冰碴。
跟随广陵侯时日最久的下属猛然抬头,惊道:“侯爷,白季庚和他夫人投缳自尽了啊!”
广陵侯怒指白行简:“那他怎么还站在本侯面前?快让他再去死一次!”
众下属噤若寒蝉,他们也发现了侯爷不对劲。
持盈抓住了白行简的手指,夫子的手冰冷而有轻微的颤动,却听他语调冷静。
“老侯爷让我回来看看,小侯爷过得可好?”白行简以平常的语调,仿佛说着平常的寒暄。
广陵侯目眦尽裂,喘气粗重:“老侯爷是你、是你害死的!不然你为何投缳?”
白行简嗓音无波,却穿透人心:“小侯爷知道我要给老侯爷开颅,看过我开的忌食方子,老侯爷便吃了十几倍剂量的药粥,开颅后七窍流血,小侯爷一定记得老侯爷当时的样子吧?每夜,每夜,回想老侯爷七窍流血而死的模样……”
“胡说!你胡说!”广陵侯头疼欲裂,却有声音围绕着他说个不停,“你给我闭嘴!你休想威胁我!你的儿子、你唯一的儿子在本侯的水牢里,他想逃跑,本侯剔了他的髌骨,你有没有看见?有没有看见你儿子一身血迹昏死在水牢里,再也站不起来……”
持盈脸上流淌冰凉的液体:“冯聊,孤命你,取此人狗命!”
“啊?”冯聊一介外使,深感为难。
白行简无动于衷道:“殿下请勿插手,我同此人的旧怨尚未结清。”
广陵侯仰头咆哮,双手捶头,《青囊书》掉落地上:“都给本侯闭嘴!”
“侯爷!可是头疾犯了?”下属惶恐问,又忍不住提醒,“侯爷快看看《青囊书》上可有解法!”
“《青囊书》?对对!神书!”广陵侯忍着头疼,捡起《青囊书》,抖着手翻阅,惊愕的神情在他脸上扩散,直到飞速翻完整本泛黄的书卷,间或扯掉几张碎页,最后怒吼着摔了神书,“假的!”
下属赶紧捡回来翻了翻,也是惊呆:书上全是空白,纸上竟无一字!
满腔希望化作乌有,被戏耍的广陵侯怒不可遏,一脚踹上骷髅,骨架散落一地。而后,他将怨毒的目光盯向白行简:“神书呢?本侯的神书呢?”
白行简迎着他的目光:“谁告诉你药王谷一定有《青囊书》?你已病入膏肓,即便华佗再世,也是药石难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广陵侯怒声:“那本侯也要拉你陪葬!给本侯杀了他!统统杀了!”
冯聊赶紧喊道:“储君在此!不得胡来!”
广陵侯冷笑:“储君怎会在此?都是骗子,统统杀了!”
众兵不敢抗命,刀剑出鞘。
冯聊严阵以待:“老白,你不会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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