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筱筱的半张脸,筱筱转头对房内道:“来的是两位公子。”
“无妨,让他们进来罢。”房内传来唐楼的声音。
筱筱将门打开,“公子请进。”
谢成韫和谢初今走了进去。
唐楼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袍,懒懒地斜靠在榻上。榻几上摆着一个棋盘,两只棋盅,一坛酒。棋盘之中已布满棋子,看样子是在和自己下棋。
榻旁站了一个清秀的小厮,谢成韫一眼认出这小厮正是女扮男装的青竹。
谢初今瞥了一眼唐楼,与谢成韫开始了眼神交流。
“谢成韫,你看上这人什么?”
“美貌。”
“肤浅。”
谢初今继续和谢成韫挤眉弄眼。
“对着这张脸能让你多吃一口饭?”
“不能,但是对着别的脸我连一口都不想吃。”
“他贪杯!”
“这叫风雅。”
“他逛青楼!”
“你也逛了,还逛两回。”
“……”
筱筱招呼道:“两位公子请坐。”
谢初今怒其不争地瞪了一眼谢成韫,走到唐楼面前,“在下谢初今,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姓唐,名楼。”唐楼的眼神轻飘飘扫过谢初今。
“贵庚?家住何方?可曾婚配?”谢初今直剌剌地问道。
“咳咳咳……”谢成韫嘴角一抽,一把将沉浸在操碎了心的娘家人一角中的谢初今按在凳子上。
筱筱给两人斟了茶。
谢初今边喝着茶边仔细打量唐楼,只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当日在大山剑会,由于离得远又没有注意,并未发现。今日一看,似乎与他认识的某个人长得很像,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像谁。
他火辣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唐楼,惹恼了站在一旁的青竹,“喂,看什么看!”
“我又没看你!就你这样的,倒贴小爷也不要看!”
“你!”青竹气得跺脚,对唐楼道,“公子,少宫主说得没错,这蜀中果然不是个正经地儿!”
唐楼问:“她又跟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少宫主说,曹魏好人_妻,东吴爱稚女,蜀中断袖飞!”
“噗——”
“噗——”
“噗——”
除了筱筱,三人全喷了。
谢初今擦了擦嘴角,忽然一拍腿,指着唐楼道:“我知道你像谁了!你像唐肃!”越看越觉得两人相像,灵光一现,“别告诉我你是唐肃失散多年的兄弟!”
谢成韫有些后悔带谢初今出门了。
唐楼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能任由谢初今再这么信马由缰下去了,谢成韫果断进入正题,对唐楼道:“这两日,关于苏姑娘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想必公子早就知道,不用我多说了。”
唐楼道:“是,在下已经听说了。”
谢成韫道:“公子有何打算?我所知道的是,他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将前去营救之人一网打尽。”
唐楼看了青竹一眼,青竹会意,与筱筱一同走了出去。
剩下三人在房中商议救人之策……
天边露出曙光,几片橙色的朝霞稀稀疏疏地分布在天空。笙歌彻夜的燕春楼归于宁静,守在门外的青竹和筱筱各自打了一个哈欠。
门开了,谢成韫和谢初今从房中走出,筱筱将他们送走后,回到房中。
唐楼正在雕花大床前宽衣,准备歇下。青竹边收拾榻上的东西,边对唐楼道:“公子真的打算与这两人联手?信不信得过都不知道呢!”
唐楼道:“我自有分寸。”
青竹将榻上的东西收走,把被子铺展开来,对筱筱笑道:“筱筱姑娘快来歇会儿罢,一晚上没合眼了。又要委屈筱筱姑娘和我挤一张榻了。”
筱筱温婉地笑了笑,道:“不打紧,公子付奴家百金,奴家睡几天榻又有何妨。”正要上榻,想起散财童子谢成韫,对青竹笑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唐公子这样慷慨的人物,果然结识的也都是一些出手大方的好友。”
青竹道:“听筱筱姑娘的意思,难道还见过我家公子的好友?”
“前面走的二位不是吗?”
“他们?他们算哪门子的好友!才认识没两天而已!”
“奴家看那位八字须的公子似是唐公子的旧识呢,那日见到唐公子的笔迹一眼就认出来了。”
“哪一日?”唐楼躺在床上,闭眼问道。
“就是公子第一回来找筱筱还给筱筱改了名字的那一日,那位八字须的公子见到公子的笔墨显得很激动,抓住筱筱的手问了一连串问题。”
“她问的什么?”
筱筱想了想,道:“他问奴家,公子人何在,走了多久,从何而来,去往何方。得知公子已经离开,他竟像疯了一般追了出去。”
唐楼一下睁开双眸,眸光在夜色中流转,幽深而炯邃。
☆、第25章(二十五)
苏愫酥被抓当日,恭州唐家。
唐肃站在一座再寻常不过的假山前,伸出手,转动假山上一块突起的岩石。只听得轰然一声,假山露出一道仅够一人出入的洞口。他走了进去,随手取下挂在洞壁上的一盏油灯,沿着石阶拾级而下,约摸下了数十级台阶之后,经过一条蜿蜒曲折机关重重的通道,来到一间潮湿阴冷的石室。
石室内关着一个姑娘,手脚均被铁链锁住,耷拉着头。
唐肃将油灯放到石室壁上的灯槽内,走到那姑娘面前,负手而立,冷声道:“地牢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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