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问道,“天卯,你说清楚些,他怎么了?”
天卯将虚若因何被抓又将受何刑细述了一遍。
宋晚听完,腿一软,身子一晃就要往下倒,被谢成韫一把扶住。
“他是被冤枉的,他不是这样的人!阿韫,你师父是正人君子啊!”
“宋姐姐,我相信师父。”
宋晚推开谢成韫,摇摇晃晃就要往湖中跳,喃喃道:“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
谢初今将她拉住,“你不能去。”
“阿今说得对,宋姐姐,你不能去。”谢成韫道,“要去也是我去。”
谢初今道:“谢成韫,我陪你去。”
“也好。”谢成韫温声安抚宋晚道:“宋姐姐,你哪儿也别去,在家等着,等我明日把师父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宋晚点了点头。
唐家,夜深人静。
一间客房之中还亮着灯。
唐肃起身,朝对面坐着的人拱手道:“一切就按方才商议的计划行事,明日,有劳道长了。”
那人满头青灰交杂的发丝用一根木簪规规矩矩盘在头顶,一身藏青色粗布长衫,长相平常,双目之中透着凶光。在他身旁的茶几上,放着一把剑和一只铜铃铛,剑萼上隐约可见北斗七星纹。他拿起铜铃铛,摇了一摇,在清脆的叮当声中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第56章(五十六)
灵鹫山,山势平缓,其顶端是一块开阔的平地,平地之上建了一个气派非凡的校场,便是今次小山剑会的会址。
天阴沉,挂满单调灰白的云,厚重得仿佛顷刻间便要从天而坠。
平素冷冷清清、乏人问津的校场,此时挤满了人,闹哄哄。
有看热闹者,有蓄势十三年只待一朝勃发者,有居心叵测者,也有暗中窥探伺机而动者。
校场外围是一排弓箭手。
唐肃站在校场外不远处高地上的一颗巨树下,身影被树遮蔽,俯首眺望着校场之内。在他身边,站着藏青色粗布衫的道人。
校场中央是一个用方形青石垒成的平台,不大,约莫一人高,平台四周筑成阶梯状,总共十级。
高手过招,比的是出剑速度。通常三招之内,便可定输赢。三招之内,能将对手逼下比武台,便为胜方。
罡风四起,穿梭在人群中,刮过铺着一层黄沙的地面,卷起阵阵尘土,迷了人眼。
谢成韫与谢初今隐于人群之中,一个易容成其貌不扬的少女,一个则易容成了中年络腮胡男子。
人群议论纷纷,各种难听的言语传入耳中,谢成韫皱了皱眉头,朝比武台上望去。
虚若被绑在比武台的左侧,僧袍被褪至腰间,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即便是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依然面容平静,深眸坦然,不见丝毫慌乱。
这个与世无争、不惹凡尘的棋痴,大概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受到如此亵渎。谢成韫心内庆幸,没让宋晚跟来,否则,那个傻女人还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夙迟尔东看看,西望望,再瞧了瞧比武台,一张小脸上写满惊奇。“阿姐,这个和尚便是要被处以鞭刑的淫僧么?我怎么看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苏愫酥只顾着四下里张望,不耐烦道:“别吵!”
剑会主持者走上比武台,是谢成韫不认识的一名老者,示意众人安静。
言语声渐消。
主持者先是依照惯例,宣布了比武的规则。随后,话锋一转,开始了一番慷慨陈词,义正言辞地开始细数虚若的罪状。
最后,主持者走到虚若面前,嫌恶地看着他,问道:“虚若,综上所述,你认是不认?”
虚若直视前方,凝眉不语。远远望见人群中的兄长,叹了口气,终是点了头。
人群顿时再度哄闹起来,谴责之声不绝于耳。
“此等淫僧,打死他还太便宜他了!”
“伪君子!”
“真是看不出,装得挺一本正经的,没想到满脑子净是这些淫念!”
有人挤到梅伯安面前,不怀好意道:“梅家主,这虚若师父怎么说也是出自你们梅家,现如今出了这等丑事,你梅家怎么也没给个说法?还是,梅家向来便是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此等家风,也好意思来角逐盟主之位!”
梅伯安向来风度儒雅的脸上现出一丝恼色,纵身一跃,从人群中飞上了比武台。掣手夺过行刑者手中的藤鞭,扬声道:“虚若早已剃度出家,与梅家没有半分瓜葛。今日,为证梅家清白家风,便由本人来刑这第一鞭。这一鞭下去,梅家与他,恩断义绝!”
话音一落,猛力挥鞭,打在虚若光洁的胸膛,一鞭见血,皮开肉绽!
人群之中发出一片惊呼。
“好狠的心肠!”谢初今倒吸了一口凉气。
梅伯安将藤鞭交还给行刑者,纵身跃下了比武台。
虚若平静的面容上,终于浮出一抹自嘲的惨笑。
行刑者走到虚若面前,转动手腕,将手里的藤鞭高高扬起,准备落下第二鞭。
谢成韫与谢初今对视一眼,准备动手。
就在此时,人群之外响起一声凄厉的呼喊,“住手!”
人们扭头,看到一个满脸泪水的女人,小腹微微隆起,跌跌撞撞地闯入校场。
“宋姐姐,她怎么来了!不是让她待在家里的么!”谢初今道。
谢成韫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计划被打乱,只得凝眸沉思,重新计划。
“贱人终于来了!”赵缓之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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