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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陆不降,颇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地旁观夙遇训女。
夙遇前脚刚踏进天墉城,后脚就惊闻了小女儿失踪的噩耗。
苏愫酥低着头,规规矩矩站着。
夙遇铁青着脸,焦躁地在苏愫酥身前来回走动,边走边训斥道:“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我和你娘特意将你们送来天墉城,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老老实实待到我和你娘回来!你倒好!不光自己偷偷溜下山,还将你妹妹拉下水!现在她人不见了,你不想着将她找到,怎么有脸自己一个人回来!”
“我就是到处找遍了找不到,这才想,万一她自己先回来了呢!”
“你还有理了!”
夙遇扬起手就要抽下,被陆不降一把拦住。
“左护法息怒,左护法息怒!陆某也有责任,陆某看护不周啊!”
苏又眠急忙将苏愫酥护在身前,道:“她知错了,你打她做甚?你吓到她了!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要打要骂的。”
爱妻发话了,夙遇的气焰顿时矮上了几分,叹了口气不说话。
“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打她也没用。我们已经派了人手出去找了,迟尔向来机灵,应该不会有事的。”苏又眠对苏愫酥道:“你也别怪你爹生气,你妹妹一个姑娘家,又从未出过远门,还从小不认路,你说你爹急不急?”
这时,有家仆上前禀告。
“城主,门外有位姑娘,自称受少城主所托来找鬼手圣医。”
苏愫酥闻言,一直低垂的双眸陡地往上抬。
陆不降想了想,道:“请她进来。”
老鬼在天墉城的事,除了他们几个,外人一概不知。此女既然也知情,必定确是受唐楼之托来的。
来天墉城找他徒弟的人倒是不少。只不过,姑娘家,独自找上天墉城来,还打着他徒弟的名号,这却是头一个。只怕确实是与他徒弟有些渊源的,就是不知是何方神圣啊?会否便是徒弟临走之前说的那个心仪的姑娘?管她是好是歹,总得先过了他的眼再说。
陆不降又吩咐另一位家仆道:“去,把那老酒鬼叫来。”
☆、第67章(六十七)
“既然右护法有客到访,我们也不便打扰,回房再说罢。”夙遇对苏又眠道。
苏又眠赞同地点了点头,牵了苏愫酥的手,道:“酥儿,走罢。”轻轻拉了一下,却是没有将人拉动。苏又眠皱了皱眉,“酥儿?”
苏愫酥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苏又眠往外走。
恰此时,一阵旋风刮过,从门外闪进来一个白乎乎的影子,将三人的头发与衣摆齐齐吹起。
等那影子站定,已是立在堂中。苏又眠抬头,只能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
这背影对于苏愫酥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她咬了咬唇。
陆不降摆出一城之主的威严架势,端坐于堂前,用审度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女子,面露不豫。
一阵风似地就冲了进来,赶着投胎还是怎的,没规没矩。冷冰冰硬邦邦,毫无女子应有的娇软可爱,可惜。纵使长相百里挑一,也是白搭,不讨喜。
陆不降越打量越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拿正眼瞧人,姿态做给谁看?怎么?看不起我魔教?臭小子到底看上她甚么?还以为是个甚么了不得的绝色娇丽,竟是这么个毫无风情故作清高的木头美人。哎,臭小子,挑女人还是欠缺点经验啊。
殊不知,谢成韫虽然重活一世,在人情世故上比之前世有了不少进步,却仍是不能与那八面玲珑之辈媲美的。每每当她心内焦虑,特别是忧心忡忡之时,目光便会清冷无比,看在不熟悉她的人眼里,颇像是一种无声的蔑视。
谢成韫报了家门,自称姓谢。
陆不降问道:“可是蜀中谢家?”
谢成韫点头道是。
谢家家主谢成临,他倒是打过几回照面,阴险狡诈,伪君子一个。哼,难怪了,这样的人家,哪里能教出可人意的女孩儿来?也不知道矜持,单枪匹马地就杀上了男方家中,当他堂堂一家之主是好糊弄的?臭小子没见识过女人,可不代表他也是个愣头青。臭小子这回,当真是看走了眼,亏不亏啊他!想起苏愫酥说的,此女还与唐家长子定过亲,当即看谢成韫的目光也变得不屑起来。
“据闻,你与唐家长子定过亲,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陆不降故意用轻慢的语气问道,他以为,自己此话一出,她必会脸红难堪。
谢成韫眉头一皱,陆不降不着调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他这么不着调,当下毫不客气地开门见山道:“陆城主,我今日并不是来与您闲话家常的。请问,鬼手圣医何在?”
无礼至极!陆不降不悦,胸口堵得慌,为了不输气势,将目光凝成两把刀子,再将刀子般的目光甩了过去,道:“你家长辈没教过你规矩?”
谢成韫也不耐烦了,毫不畏惧地对上陆不降凌厉的目光,“陆城主,您再多说一个字,唐楼的生命危险便增加一分。鬼手圣医何在?!”
“他怎么了!”陆不降大惊失色。
“他出了什么事了!”苏愫酥同时也开口问道。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哎!来了来了!老头子来了!找我何事啊?”
谢成韫转身,见到一个白发老者拎着一只酒坛子,打着晃儿出现在门口,当下肯定了老者的身份,不再理会陆不降,径直朝老鬼走了过去,直截了当对他言道:“唐楼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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