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家可就明白了, 长叹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小蒲扇左摇右摆,若无其事地回屋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 温行原觉得就自己像一良家少女,被土匪掳回去, 留着当压寨夫人——否则肖蓦怎么会把他打横抱起来, 连行李都不要了, 直接踹门进屋, 二话不说扔在了床上?
“别动、我去拿箱子。”
温行原真的很没出息,热气在他颈间一扑, 当场就走不动路了。原地挂机等到肖蓦回来,连床都没下去,还美其名曰诚实守信。
肖蓦其实也没打算做点儿什么, 只是小朋友窝在被子里,光露出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实在温顺可欺。机不可失,决定吓唬一下。于是他将膝盖支起来,抵在温行原腿间,拿捏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尾音飘起来问道。
“你知不知道失信事小,失节事大?”
这下可好了,温行原怪叫一声,连脑袋也钻进了被褥里头,像一只拱来拱去的蚕蛹。
“行了行了,不闹你。”肖蓦隔着一层空调被,好声好气地跟人谈判。“出来吧?”
“你、你真要和我一块儿睡吗。”
温行原的声音被捂着,听起来闷闷钝钝的。
“盖棉被纯聊天,总可以吧?”肖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还有点撒娇亲昵的意味,“拜托,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情侣关系了。你当我是什么,专吃小熊的怪物吗?”
“那行吧。”
温行原像打地鼠似的,从被子另一头拱了出来,头发乱得到处炸开,很有80年代迪厅的韵味。
“事先声明,我睡觉可不老实。”
“知道知道——”肖蓦回忆起之前在杭州,夜里的确被温行原踹了个半死,要不是后来把他紧紧缠住,恐怕一觉醒来要在地上了。“又不是没睡过。”
“???肖蓦我警告你,话讲清楚啊!!!”
“对不起导演,我再来一条。”肖蓦清清嗓子,切换成字正腔圆的播音模式,“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纯洁且美好地共度过夜晚。”
……
好像更不对劲儿了。
算了,拉灯,困告。
俩人生物钟根本不对盘,温行原还在梦里磨牙呢,肖蓦就沐浴着八点钟的朝阳起床了。自个儿还带了一养生壶,煮点紫薯百合粥权当早餐。退役以后,或许是生活太闲了,肖蓦变得很讲究生活品质。具体到什么程度呢,据温行原说,连内裤都得是真丝的。
唐谕杰听完这话不置可否。
“肯定是随你怎么说啊,反正我们又看不到肖蓦大大的内裤。”
祁岄耳朵不太好使,话只能听一半儿,探头探脑地过来凑热闹,“哪里有大大的内裤?”
冷场半天,没人愿意给他解释,于是这位锲而不舍地,又换了个方式咨询。
“有多大?”
温行原把杯子一撂,洒了三成豆浆出来,不打自招也就算了,还吼得特别大声。
“我不知道!!!”
肖蓦这会儿午觉刚醒,额头上还箍着个眼罩,听到主狙大发脾气,马不停蹄就到了一楼。名为查探情况,实则借机补刀。
“怎么着,又是哪位不长眼的,问你一加一等于几了?”
“我、我要离队出走!”温行原狠狠地踢了一脚凳子。
正赶上教练从旁经过,“不准假!”
得。温行原算是看出来了,这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从前他在队里横着走,纯粹是因为还没遇上天敌。如今老天爷派肖蓦过来治他,那几位被欺压惯了的,都巴不得趁机反抗,搞得他队内地位一落千丈。
“头疼脚疼肚子疼,下午训练赛不打了!”
温行原的推测确有道理。不信你看,肖蓦心肠一软过来哄他,那旁边狐假虎威的唐谕杰,分明卡着一句“脚是踹疼的吧”,到嘴边儿又生生咽了回去,还是不敢说的。
可以,食物链是一种循环,今天的队霸人设又立住了。
祁岄最喜欢拽文,管小两口之间,这种微妙的相克关系,称之为薛定谔的牛逼——在电灯泡们观测之前,你永远也不知道,今天是温行原牛逼,还是肖蓦牛逼。
唐谕杰认为,此种假说有侮辱薛定谔的嫌疑。
那天下午,迫于教练的碎碎念攻击,他们四个被迫收心,开始为新赛季做准备。几个小孩子,虽说不是头一回跟肖蓦打比赛,然而临时教练身份,总归比不上名正言顺的队友。因此从调整设备开始,就比先前在杭州多了十二分的紧张。
安生平点了根烟,笑年轻人没见过世面,那肖蓦又不是三个脑袋八条腿的,何至于这么激动,手心儿都快搓出火苗来了。
“有味儿。”
温行原闻不得尼古丁和焦油,捏着鼻子扇着风,一个劲儿的把教练往外撵。
“好你个臭小子,人家肖蓦还抽烟呢!”
安生平积极踊跃,誓要把爱徒拉下水。
肖蓦往裤兜里一摸,掏出小半盒清口糖来。
“在戒了。”
没办法,温行原的小鼻子灵着呢,稍微查出半点烟味儿,今天的kisang正在连接!”
“自由人july正在连接!”
“主狙rilak,正在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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