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朗和卓小鱼也夹杂在人群里,只是他们自有能耐巍然不动,卓小鱼瞅了一眼小朗的另一侧,微微摇头:这一对似妖非妖的龙阳爱侣,莫说外形相差甚大,就是为人处事上也是天壤之别。
看那场内妖尊,起初便是把乌鳢两手捧着,等鱼化回人身,也是紧搀牢扶,尤其在面对敌僧随时可能发难的情况下,更是把乌鳢妖往身后护;而小朗呢,刚才兴许是心血来潮,救下被僧人一脚踢到空中的冯慎行,可没因而滋生半分惜香怜玉之心,也不管冯公子犹昏迷不醒,随手提着冯慎行衣物的后颈处,任他人半跪半瘫在地上。
“那贼和尚和之前见的果然是同门,这是借朱雀之力,连相也能化出——小朗,你我真不用帮忙吗?”她见场中那僧人手中的火鸟迎风而长,不由担心蹙眉。
小朗镇定自若,只顾张目定在妖尊身上,淡然一笑:“放心,他身上有我的印记,莫说朱雀为相,即便朱雀亲临,也是我族之人,断伤不了吾妻。”
卓小鱼扬了扬眉,抿唇后还是按捺不住:“你比赵大哥漂亮得多,又较他小,身高虽是相差无几,然是他忍你让你,难道不该是你是妻,他为夫吗?”
疑惑出口后卓小鱼自知失言,小朗已赫然变色,凤目圆瞪,剜向卓小鱼:“莫要胡说!”
“……哪里胡说了?”卓小鱼并不识相,察言观色后仍然穷追不舍,“你们不都是公的么,难不成你作妻子就委屈你了?”
“无关委屈,”小朗的目光又回到场中,低声道,“只是我该护他疼他,怜他惜他,为夫之责,是为妻顶天立地、遮风挡雨,所以我当然是丈夫。”
卓小鱼听罢,没再吭声。
两人仍能这般气定神闲地聊天,自是笃信场中妖尊定能安然无恙之故。
此前那僧人怒从心起,开口间已不再自谦,向妖尊狂笑道:“你既能助那妖孽脱困,必也是妖孽无疑!看我罗汉爷爷来收拾你!”
他那两铙钹应声而起,一左一右,分在火鸟两侧,僧人叱了声“去!”,三者齐齐弹出,较离弦之箭更加迅猛,那火鸟至半途,张嘴长啸,其声刺耳至极,双翅一展,两股熊熊烈焰就往妖尊冲去。
妖尊只在那僧人以火成朱雀之相时,便感到小朗施以仙印之处跳痛不已,状若火炙,也由那处涌起一股迥异于他自身妖力的力量,源源不断地送入四肢百骸,再瞧那朱雀之相,竟觉坦荡无惧,他稍作转念便已明白,朱雀为赤火神鸟,与凤凰同出一源,对他这身上带了凤凰世子仙印的妖,起不了威胁。
心中既定,妖尊腾出一手,催动妖丹,也化出长1枪,就要硬生生接下僧人这一击。
不料电光火石间,局面生变!
那乌鳢妖虽一直靠着妖尊,但其实意识犹在,他得妖尊的输入的妖气而重新变回人形,认定妖尊与他一般也是妖物,本就忐忑惊惧,唯恐连累恩妖,从适才起便强行聚起妖力,此刻见那僧人下手毒辣,招出朱雀之相,料来妖尊不能躲过,拼上所有气力,将妖尊狠狠推开,转身迎向朱雀之焱!
只见场内强光乍起,高热噬人,伴以一声凄厉的惨叫。
第三十章
自小养尊处优的冯慎行乍一睁眼, 便是令他肝胆俱裂的一幕。
烈焰狂蛇,疯咬向白麓,他椎心泣血地痛呼之中, 心中瞬间决绝, 白麓若去,他必相陪。
冯慎行不觉闭了眼, 惨烈之局他不忍卒看,法术之后, 乌鳢白麓怕是连r_ou_身都不存, 彻底灰飞烟灭, 想到竟连为他收敛尸骨、好生安葬都做不到,冯小公子不由伏地而泣。
泪水刚刚涌泉而出,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道把他掀翻在地, 冯慎行又摔了个四脚朝天,正稀里糊涂间,怀里倏然一重,一条黑乎乎、滑溜溜的东西甩到他身上, 他无暇反应,自然伸了双手抱住,再等细看, 不由喜极而泣:这不是白麓又是谁?
没有哪条乌鳢身上刀痕累累,却依然活着,还是全须全尾。
冯慎行抱着白麓,仔仔细细地检查过来, 场外风云变化,于他无干无涉,他只要白麓还活着就好,欣喜若狂处,忘形忘我,哪里还记得什么“慎行”不“慎行”,也不顾白麓如今的形象,捧着鱼头对着鱼嘴就一阵亲。
乌鳢白麓虽没有正面遭受朱雀之焱的威力,但那法术何等霸道,他只擦了个边,便已是被直接打回原形,幸好这次口尚能吐人言,被冯慎行亲得七荤八素后,好不容易有了声音,奋力转了转身,沙哑着嗓子向冯慎行问道:“那位恩公可还好?你快让我看……咦,你脸怎么肿了?”
冯慎行今日屡受糟践,再加上之前痛哭,本来清俊的脸几乎肿成了猪头,他听白麓言辞中皆是关心,破涕为笑地道了声“无事”,抱着他挪了个位置,好让白麓能看见场中的动静。
千钧一发中出手的人自然是小朗,他于电光火石间闪到白麓之前,把妖丹受损、再度维持不了人身的黑鱼丢给鬼哭狼号的冯慎行,坦坦荡荡受了一把朱雀之焱的焚烧,他也不急着令炽焰熄灭,自在火团中,向僧人淡然道:“你没事就走吧,再闹下去你讨不了好。我也不想取你x_ing命,你替我们传个话给飞来寺住1持,说不定我们很快便要上飞来寺转转。”
僧人目瞪口呆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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