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被这火光惊动赶了过来,被抓的刺客们全部服毒自尽,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尽管白莽白荡焦急万分,然而那已经摇摇欲坠的小楼里,却不再有笛音传出了。
“殿下,殿下与世子千金贵体,不宜在此久留,不如……”金吾卫的一位统领眼见那小楼快被烧尽,两位贵人却死死守在这里,想到传闻中毅亲王世子有不足之症,便想劝他们先行回宫。
不料一向温润如玉的大皇子却突然面色狰狞地看着自己,一个不防,那统领已然被踢倒在地,“给本王救人!救不出公主来本王要你们全部陪葬!”
见到堂兄情绪失控,白荡心中更不好受,原来那位沈公子就是宝洛公主,如今她若为了他们兄弟二人葬身火海,爱女情深的七洛皇帝不知会何等愤怒?天子一怒,流血漂橹,仅仅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不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随着“轰”的一声,小楼的一半已然坍塌,所有的人脸上都不再抱有希望。
正在这时,一抹灰色身影突然冲入火海,却也是瞬间被大火淹没。
燃烧的木楼火势越来越旺,浓烟滚滚,已经进入楼内的侍卫们都逃了出来,都什么也没有发现。
白莽心中一痛,就要冲进火海里去。
察觉到他的意图,白荡急忙拦住他,“哥哥!你的内力还没有恢复,不能冒险!”
兄弟二人争执之时,那木楼终于承受不住,全然轰塌下去,激起一片厚厚的黑烟……
黑烟渐渐散开,白莽失神地盯着前方,“救不了吗……还是救不了……”
白荡突然一声惊呼“哥哥,你看!”
在那废墟之中,一个灰色身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横抱着的女子一袭白衣已经被烟尘染脏,她的手中死死抓着的那把玉笛却洁白依旧。
白莽奋不顾身地跑了过去,直至到了近处,却又不敢再靠近了,只是喘着粗气盯着灰衣人手中的神无心,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抱着神无心的云豆恨不得撕烂这个丢下主子自己逃掉的孬种,绝美的容颜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扭曲得不成样子,突然,主子微微动了动,云豆急忙低头,却见虚弱到连呼吸都不连贯的主子将刚刚在火海中攥着不肯撒手的玉笛朝白莽掷去。
神无心眼底含着泪,忍住了不让它落下,只用一种嘲笑地目光看着白莽。
“为什么……不来救我……”
说完,再也顾不得许多,彻底坠入了无边黑暗之中……
三日后——
七洛,邕城皇宫——
一身火红长裙的女子将馒头细细掰碎了掷入巨大的青花瓷鱼缸中,浴缸里那几只龙鱼却不给面子,象征性地摇了几下尾,懒得去吃。
女子“咯咯”的清亮笑声瞬间充满了小院,好像被这几只懒鱼的憨相给逗得不行。
“你最近倒是轻松得很。”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华丽厚实的嗓音,红衣女子止住了笑,委屈地道:“父皇好偏心,将妹妹们派去了大幽,我一个人已经是无聊得很了,现在连鱼儿也不准我玩了吗?”
“怎么,你也想去大幽?”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也不管屋内的男人看不看得见,“想去是想去,不过好不容易七洛让我一人独大,我可舍不得这么好的机会呢!何况老三那样厉害的人都差点出事,可见大幽不是人人都去得的。”
“你倒看得通透。那依你之见,这次要派谁送归燕家将士们?”
红衣女子面上闪过一丝慎重,思索再三,终于还是答道:“父皇常说对我们兄妹一视同仁,自漠南一役,我与老三得益最多,老四虽丢了金鳞池,可父皇舍得为她下这样一盘大棋,老三又将雪爵还给了她,算起来她也是获益良多,唯有大哥,至今也一无所获……我想,送归燕云哲的人最好从大哥手上选……”
“泪儿与朕想到一处去了”,男子颇为满意地笑了起来,“去传朕口谕,命风爵送归数千燕家将士。”
“是。”女子暗暗松了一口气,将最后一块馒头屑掷入了鱼缸中……
永巷,延瑞宫——
“怎样,那日的刺客可是有了线索?”神无真一边打茶,一边问着阅读密信的神无心。
神无心脸色还是泛着白,显然还没从三日前那场大火中恢复过来,穿着惯常穿的紫色深衣躺在藤椅上,身上盖着雪白的天蚕丝薄被,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泄下,单薄脆弱的样子让人丝丝心疼。
心疼的人自然不是神无真,而是同样受了伤的云豆。
冒险将主子自火海中救出,云豆损耗了不少内力,这几日神无心本来已经让他安心养病,他却不放心天天带着雪爵来问候主子的无真大人,非要留在神无心身边不可。于是,这主仆二人一个躺在藤椅上,一个躺在软榻上,共同忍受着神无真与雪爵的“亲切探视”。
“四公主殿下,你打茶的声音太大,会吵到主子。”
神无真甩了个眼刀给软榻上的云豆,转身吩咐雪爵,“来,把这杯抹茶赐给云豆。”
雪爵笑嘻嘻地接过了那杯绿得发黄的抹茶,送到了云豆面前,“云公公,主子赏你的抹茶,快趁热喝了吧!”
云豆战战兢兢地接过那盏茶,祈求地望向神无心。
神无心无奈地放下密信,“你既然这么有空,就该去参加蠕蠕的接风宴才对,在我这儿耗什么?”
神无真嘟起了小嘴,作小女儿状,“才不呢,若是宴会上遇见了未来夫君,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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