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人手,那人手上还拿着一个凉水杯。
贝芷意被吓得魂飞天外,捂着嘴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厨房的灯被打开,和安拿着一杯水站在厨房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贝芷意不敢当着他的面揉屁股,也不敢指责他黑灯瞎火的为什么不开灯,你了一声之后就哑了。
抿着嘴,低着眉眼想要撑着厨房的料理台站起来。
和安的动作比她快一步,他弯腰,搂着她的腰往上一提,单手就把她捞了起来。
贝芷意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了一句话。
“牵了手之后,之后的进度就快了……”
她快被自己脑子里这句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话臊死,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脖子里。
“你家教很严?”和安很快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递给她一杯水。
仿佛根本没看到她又快要原地爆炸的窘态。
贝芷意抬头,不太理解和安这句话的意思。
“你家教很好。”和安解释了一句。
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在称赞。
她的家教简直好过头,永远都轻声细语,永远不想给人添麻烦,你好谢谢对不起再见是她的口头禅。
白天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晚上起夜喝一杯水不敢开灯不敢穿鞋,偷偷摸摸的生怕吵醒别人。
太在意其他人的感受,把自己放得太低。
“我父母都是老师。”她捧着和安递给她的水喝了一口。
这是和安第一次问她私人问题,哪怕可能初衷只是因为看不惯她老是这样小心翼翼。
“我是独生子女。”她因为和安的沉默又多解释了两句,“我们家……比较传统。”
因为独生女,所以从小就过的很孤独,因为家教很严,父母对她期待值很高,她从小资质平平,没办法达到父母的期待值,所以日渐沉默日渐自卑。
他们这一代其实有很多这样的人,信息爆炸的时代,她早就在各种心理专家的分析下,明白自己问题的症结。
只是明白,不代表能改。
和安靠在料理台上,没说话。
“我……进去睡了。”贝芷意抿嘴。
她摸不准和安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她回答完之后,和安的沉默让她有点无措。
她忘记他是美国人,应该很难理解她这样传统家庭里教出来的孩子。
没有了致命的粉末,没有了近距离的对视,她和他之间又隔出了万水千山。
她早该知道的……
她又低下了头,走过和安身边的时候,看到他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手。
“等等。”她听到和安的声音,“我们聊聊。”
……
窗外开始下雨,并不大,芭蕉叶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
她的手僵在那里不敢再动,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今天的事情,是偷猎船上的人做的,送信的那个人已经抓到了。”他声音不急不缓,听起来很镇定。
如果他不那么紧的抓着她的手的话,他就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队长和安。
“这次事情不会那么轻松的过去,牵涉到恐怖袭击,所有涉案人员全都被暂时限制出境。”
贝芷意还是僵着。
“你暂时回不去了,需要在这里待到案子结案。”和安说的更加直白。
贝芷意动了下,抬头。
她现在才明白过来,和安说的涉案人员,原来还包括了她在内。
“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你的签证会有相关人士帮你延期,我这边也会打报告上去。”
“不会影响到你回国进海关,也不会影响你日后去其他国家的签证。”
“不会需要你做太多的事情,最多只是配合调查,中间可能需要接几个核实电话。”
和安仍然还是队长的语气。
他的手很大,掌心粗糙,连指腹上都有粗糙的老茧。
她的手被他紧紧的裹在掌心,手背因为他手心的老茧摩挲的有点痒,也有点疼。
“你需要在这个岛上再多待一个月。”他就维持着这样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这一句话。
然后,恢复沉默。
“我……”贝芷意觉得她一觉睡醒之后,就完全琢磨不出和安的意思了。
他今天晚上,一点都不像和安。
所有的话听起来似乎都话里有话,可是她完全猜不透。
“我需要打个电话回家通知父母。”也需要知道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松开她的手。
“需不需要帮忙?”他问得稀疏平常,就好像他们两个黏得死紧死紧的手是假的一样。
“……”贝芷意彻底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和安站直身体,把贝芷意拉过来卡在他和料理台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厨房里的灯光昏黄,和安的五官在光影下矛盾而又柔和。
贝芷意心跳得有点快,长发散落在肩膀上,整个人藏在他的身影里。
“今天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我会送你上船。”他声音喑哑低沉,“我不能保证你走了之后,我一定会去中国找你,但是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
贝芷意的呼吸窒了一下。
“我知道你是打算回去相亲结婚的,也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和安说完这句话之后,低了下头。
贝芷意觉得他的手僵了一下。
“我不是个好人。”再次抬头,和安的眸子在灯光下变得晦暗难懂,“我接下来说的话,都不是好话。”
贝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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