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度疑惑究竟是他在苏州呆的久了早已识不得官场的变通之术,看不透他们的政治思想,还是那些人,在朝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数年之后,都丢了曾经的赤子之心。
一年间,他与那些少年时曾经志同道合一起谈论理想,畅想盛世的旧友,与曾经相信并且坚持捍卫的东林党渐行渐远。
当天在朝堂上,他一言不发。
当晚,他彻夜未眠,秉烛而坐,伏案写就《谏君疏:议黄河洪灾十策》。
“这封奏疏,你不能献给陛下。”他父亲沈叙站在他面前,平静地说。
“为何,儿的这十策,定能减轻黄河水患之灾情,挽救数以万计的灾民。”
“你可知,你这十策一旦献上,水患难题的确迎刃而解,可却是要把满朝的东林党人得罪个遍吗?你这十策,句句都是要往富商世家大族的利益和血肉上砍,如今朝堂上立着的东林党人达半数有余,你是想与半个朝廷的官员为敌吗?”
“我沈望山,绝不会为保全一己之身而弃灾民于不顾,今日,我若束手无策便罢了,可我明明知晓解救之法,让我冷眼旁观,恕儿子做不到!”
“糊涂东西,”沈叙扬手便是一巴掌,声音也气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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