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有味地谈着昨夜的怪闻,男女老少皆在其中,不过此时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一个青年人脸上,期待着他的下文。
青年人呷了口茶,才道:“这人啊是死在雨桥底下的,昨儿个下那么大的雨,水流湍急,按理说这人应该会被冲到下游去,结果你们知道吗,据说捞上来的位置还是雨桥青湖底下!”
话音刚落,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别说了,我有些害怕……”
雨桥这湖底下经常溺死人,一入夜,桥下就常伴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后又有一更夫敲锣路经此处,不知为何大半夜被吓得精神失常,自此官府便下令在雨桥青湖边上修筑了石墙,不允许再有人下湖摸鱼或者游水。久而久之这雨桥便逐渐被人传出许多怪谈异志,嵘州城里的大人们也总喜欢将其编成怪谈故事,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因为他们总觉得,孩子有害怕的东西才能更好管教。
周围一个糙汉喝道:“娘们就是胆小,怕什么!”
“那可是雨桥,桥底下肯定有什么东西,你们说……孙家二姑娘会不会是被……恶鬼附身了……”
说这话的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语气还有那么点渗人。
糙汉见周围人有些惊恐的目光,为了壮胆,大声道:“无稽之谈!这世上哪来的鬼!”
……
……
衙门内,方素娥和三个少年被衙役放了出来。
方素娥朝三个少年得意说道:“我就说吧,我爹爹肯定有办法保我们出来。”
被关了一夜的三个少年奉承了她两句,心中却在想不知昨夜是谁在隔壁牢房哭哭啼啼,遇到老鼠蟑螂都吓得半死,害得他们哥儿几个整宿没睡好觉。
将他们放出衙门后,一个矮胖的衙役不屑地说道:“这方家女还真是天真,害了人还想独善其身。”
一旁高瘦的衙役接话道:“仗着她那开赌坊的老爹和地方官老爷们关系不错,真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呗。”
矮胖衙役道:“那可不,方正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得宝贝着。若她知道放她出去不是因为她那什么孬子爹,而是……嘿嘿,不知道会不会被吓破胆儿。”
“哈哈哈……”
然而正被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孙二姑娘孙俏此时正坐在铜镜前,仔仔细细打量着自己这具纤瘦而陌生的身体。
细嫩的手摸着自个儿巴掌大的脸,似乎只除了眼睛和以前的自己有些神似外,其它地方都陌生得紧,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脸本就不大,又没几两肉。
她不禁想着,若是多长些肉,再把气色调理好,不知得是个多漂亮的小姑娘了。
打量完自己这副身子,孙俏猜想这姑娘生前应是十分挑食的,这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她在孤儿院的日子,不由觉得这姑娘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又在屋子里倒腾了好一会儿,她在床底下找到一本册子,翻了几页,字体类似繁体字,她也全看得懂,估计是这具身体的缘故。翻着翻着她注意到这好像是这小姑娘每天写的手记,与现代日记无二,她翻到最后一页,最终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天赐二百三十一年,二月初八,小晴。’
这一页并没有写完,前面写的是些无聊的日常琐事,孙俏没在意,直接跳到后面几句话:
‘午膳后收到唐旭差人送来的纸条子,邀约今日酉时雨桥相见,我心欢喜,梳妆一番,静待酉时。’
然后就没了,孙俏猜想着,她应该是想回来以后接着再写的,哪知,再没机会了……
孙俏心底有些复杂,脑海里不属于她的那些记忆零散杂乱并不完整,但原身死前的记忆却是格外清晰,仿佛烙印一般,孙俏能感觉到那是她留下的恨意和不甘。
孙孟璋正在楼下柜台拨弄着一把翡翠算盘认真算账,吩咐旁边的伙计将菜备好,他自己则放下了手头的账目,亲自上楼去叫孙俏用食。
敲门声响起,孙俏赶紧将手记放回床底,然后去开门,见着来人,孙俏仰头笑着喊了一声:“哥。”
如今只有十五岁的孙俏脑袋只堪堪到眼前人的肩膀这么高,他穿着荼白的旧棉袍,眉眼温和,语带关切:“身体好些了吗?”
孙俏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会儿,“比昨夜好多了。”
“那便好,”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叫张大娘把药熬着,先下去吃饭吧。”
偌大一间客栈里,加上厨子拢共也才五个下人,好在他们家客栈素来也冷清,此时虽是晌午,却也只有零散几桌客人下来用食。
两兄妹相对坐在客栈一楼的桌前,孙孟璋手里的筷子落在盘里却迟迟没有夹菜,他看着对面吃相有些不雅的妹妹,讶异中透着几分疑惑。
孙俏很快感受到他的目光,不过她还是将手上的烧鸡腿啃完后才拿起一旁的手帕故作淡定地揩了揩嘴角的油,最后揩干净手,操起碗上的木筷伸向那盘孙孟璋因一直看她而没来得及夹的小青菜。
夹菜前她还用筷轻轻敲了敲孙孟璋那双仿佛已经黏在盘里的筷子。
空气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孙俏将菜放在嘴里嚼啊嚼,眨了眨眼睛看着孙孟璋。
孙孟璋的筷子终于动了动,夹起的菜倒是先往孙俏的碗里送,顺带说道:“阿妹,你……”
孙俏觉着有些不妙,咀嚼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这古代的姑娘吃饭应当是安静且优雅的……吧?
“你不是不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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