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拜高踩低的人,你如今失了势,他们当然敬而远之了。”
“多谢公子体谅。”
“你这次帮了我一个忙,我会记在心中的。”赵无庸拍了拍敬德的肩膀,便向着第二个恭桶走去。
经过沈念所处的恭桶时,赵无庸特地往下看去,想要借机取笑一番。没想到,她的脸上却带上了一副了然的神色,嘴角上翘形成了一道好看的弧线,望着赵无庸默笑不语。
“咳咳……”
赵无庸尴尬地将头一偏,全当做没有看见。
“装模作样。”沈念刚在心中取笑完赵无庸,立即感觉身子一仰,运送恭桶的马车动了起来。
恭桶的容量并不富裕,堪堪装下一个人,但马车在行径中难免不稳,恭桶中的二人时不时地碰撞到桶壁上。虽然装运他们的恭桶被特意处理过,但沈念还是将手贴在两侧,尽量地减少与桶壁的碰触。
这一路都很清净,除了马车的声音,沈念几乎没有听到额外的声响。她愈来愈觉得通过恭桶出宫,确实是一个好主意。虽然味道难闻,但是正因如此,才免除了被发现的可能。
马车一点一点向着宫门驶去,走得稳稳当当,连留下了车辙印的青石板都被人避着走。
这时,一群身穿盔甲的侍卫从侧面走过。
“黎大人,我们离得远一些吧,太臭了。”走在第二位、面目清秀的男子,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黎孟瞟了眼说话的男子,不悦地说道:“李洪,你这像什么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快把手放下。”
在他严肃的表情下,李洪不情愿地将手放了下来,心中不禁腹诽道:“你的络腮胡子可以帮你遮住臭味,你当然不怕了。”
黎孟由于看守废帝的事儿,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了,正愁没有地方发,见他的眼睛眨啊眨的,说道:“怎么,你不服气吗?”
李洪感觉到了他的神色不太对劲,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小子……”黎孟正准备从腰间抽出皮鞭,侧头时却见到了恭桶车的车轴印,于是改了话头道:“这也,太奇怪了。”
李洪忙上前道:“黎大人,哪儿奇怪了?”
黎孟瞅了他一眼,道:“刚才的事没完,你别想趁机浑水摸鱼。等我解决了这件怪事,再和你计较。”
李洪脸上的眉毛和眼睛拧成了一块儿,苦哈哈道:“大人,你真的误会了,卑职……”
黎孟并不理睬他,反而走到了恭桶车的前头,握拳道:“各位公公,请暂且留步。”
沈念虽然身在恭桶之中,但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听到黎孟的话后,心中忽然一紧,难道会有什么意外吗?
第九章
黎孟走上前去,停下了进行中的恭桶车。李洪在一旁看着,摸不定他的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但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其中两个恭桶,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大人,这里面的东西恶臭难闻,要做什么还是让这些太监去弄吧。”
黎孟听后,偏过头去看向一边的太监,道:“张公公,你也听到了,能帮黎某打开面前的两个恭桶吗?”
这位太监姓张,他和黎孟的官职一样,都是正六品。
张公公从容说道:“黎统领,运输恭桶隶属内务府管辖,你要插手恐怕不合规矩吧。”言外之意,则是劝告黎孟不要多管闲事。
黎孟的性子向来刚硬,张公公的话不仅没有把他吓退,反而让他的态度更为强硬。他拱手说道:
“黎某只是个粗人,不会说那些官话,既然领了皇家的俸禄,就要担负起皇宫的安危。黎某怀疑恭桶里藏有奸人,还请张公公打开桶盖。若是任由贼人出宫,你我都没办法和皇上交代。”
张公公见他如此坚持,甚至搬出了皇上作为说辞,只好和缓了语气道:“黎统领,我们都是在宫中当差,你又何必为难老奴?”
黎孟不接他的话茬,厉声说道:“张公公,请打开恭桶的盖子。”
“黎统领,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张公公的眼神往下一看,正好看到黎孟手中的鞭子,口中的话就被他自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张公公懊悔不已,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敬德的请求?就算那锭元宝再闪亮,今日遇到了黎孟这个瘟神,怕那也是有命拿没命花。
“黎统领,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正在二人对峙之时,一个尖细又不显刺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黎孟回头一看,此人正是御前太监高德全。他身上的衣服全是用金线缝制,布料则是使用极昂贵的云锦;就连脚上踏的鞋,都是由京城手艺最巧的师傅钩纳而成。
黎孟一向不满此等奢靡的做派,随意地拱了拱手,说了一句“高公公”算是回了礼。
张公公则如癞皮狗嗅到了骨头,急忙忙地上前道:“高公公,您怎么屈尊到了这儿,有什么事情吩咐奴才一声就行了。”
高德全不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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