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吃这块肥肉,谁都又不想当这罪人,于是在城外僵持不下。
忽然望见皇城内火光四起,探子来报:贾后焚宫了!
几个王爷表面上都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内心里倒是透彻透彻的,最好把那个昏庸的老家伙一起烧了,省得谁去逼他退位。
又有探子来报:有支来历不明的军队冲进皇城去了!
几人又是一惊,忙派人再探,这才知司马睿竟不声不响地领着琅琊精锐到了洛阳。
诸王爷前番只道除此几家别无他人,不料半路杀出个琅琊王,到手的江山只怕就此落入他人手中,赶紧下令出兵全面入城。饶是如此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惠帝已然身处司马睿的大营中。
与司马睿一同前来的还有王家的族长王导,以及早在宫中筹谋多时的司徒王衍。
与此同时,成都王营帐中,霏霜所在的营帐被重重兵马围了起来。
卫玠极不高兴,走出帐来对着看守的武卫大发雷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过来当和事佬的朝露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劝他:“小师弟,你别嚷呼,你的老对手,你的子衿师兄也到了。”
卫玠听到子衿的名字仍是有几分忌惮,偷偷看了眼帐内的霏霜,想了想道:“多谢王妃挂心,不过我相信霏霜她不会去他那边的。”
朝露眼皮抬了抬,冷笑一声:“哼,当初他是为着琅琊那帮人不得以弃了霏霜,将来他若当了皇帝,难保不会回来找她。”
卫玠强忍着怒气:“那王爷应当把人手用到与他抗争去,为何反倒来对自己人下手?有我在,还怕霏霜替他做什么事不成?”
朝露笑道:“小师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霏霜师姐手中有样物事,我们很是担忧。你若能劝她交出来,自然皆大欢喜。”
卫玠意识到她说的是圣旨,脸色一变:“昨天那东西不是被你拿走了吗?”
朝露敛起笑容:“哪有这种事情?”
卫玠便将几人反复寻那圣旨又寻不得的事情如实禀告。
朝露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沉思良久,道句:“我且信你,只是这些个人马不能撤。放心,他们不会踏入营帐一步。你好生陪着她吧。”
眼下手里无兵无卒,自己手下那些死士也闯不进这军营,卫玠无计可施,只好放下营幕,当外头的人不存在。
霏霜问他:“你打听到是怎么回事了?”
卫玠坐回榻上,喝口茶,面上云淡风轻:“没什么。不过是新旧更替变天的时候多提防些罢了。”
他既不愿说琅琊王已到的事情,也不必说圣旨遗失的事实。霏霜既被困在此地,让她知道这些不过徒添苦恼而已。
“这回儿正好没人可以打扰我们。”卫玠眨了眨眼睛。
霏霜撅了噘嘴,昨天的疲惫还没消清呢,难道又要来新的?可是心底里确实有几分期待。
卫玠好闻的体味又在她鼻间缭绕起来,木制的床榻带着悦耳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等这事定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卫玠垂着头,鼻尖的汗水几乎要滴到她的额上。
霏霜屏住呼吸。
她来不及回答,嘴上又被一团阴影盖得严实。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说,剧情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作者答,宝宝已经等不及了。
读者再问,水为什么这么清?
作者再答,因为作者君很正直,你看我一个河蟹的都没有。
后来发现,又要掉收了……
☆、皇命难违
屋里翻云覆雨,屋外已然变天。
皇后贾南风自焚,惠帝司马衷被接入琅琊王营中。皇位虽然保住,然而不过是从贾后的傀儡变成司马睿的傀儡,可是到头来司马睿竟还不愿把着他这么个傀儡。
司马睿一席话说得正气凛然掷地有声:“臣等前来勤王,岂敢对陛下不敬?”于是客客气气把惠帝请到宫宴的上席,与诸位王爷把酒言欢。
众人也不再敢提逼皇帝退位的事,倒改成了争执由谁驻兵于此辅卫京畿的问题。
名为辅卫京畿,实则挟天子而令诸侯罢了。
司马睿却爽快地把这档子事推掉,只道:“琅琊事务繁多,我又新接先父的班,对京城之事恐是力不从心。”
成都王司马乂也跟着回绝:“我那成都山长水远的,怕也鞭长莫及啊。”
这两人都不愿意留下,另两人却争得不得开交,那便是赵王司马伦和东海王司马越。他们算来都与司马衷同辈,司马睿和司马乂都需客气地称一声皇叔。结果这两位长辈酒席之上剑拔弩张,几乎要吵到开战的地步。
惠帝始终不敢发一句话,小心翼翼地生怕得罪了谁。
司马睿却偏要把皇帝拖下水,起身请他裁断。
以这假惠帝这么个让吃不上饭的百姓和肉粥的智商,哪知道如何裁断。不过转念一想,贾南风都死了,谁还能质疑他的身份?心里胆子足了几分,随手将碗中的米饭往地下一撒,就道:“你们数数,奇数就赵王,偶数就东海王。”
众人皆是一愣,国家大事这般开玩笑,这皇帝也真是昏了头。
于是两个王爷更像把这蠢弟弟捏在手里了,手一挥派出各自的亲信细细勘数,一粒也不能错过。
这边还没把米粒数清呢,那边听着门外的老太监尖着嗓子来报:“陛下,陛下,殿外有人自称手中有先皇的遗诏,要当众宣读!”
司马乂是最先反应的人,他把整个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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