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可能保证简大夫和小公子的安全,他们从未选择在荒郊野岭落脚。
蒋长史为此做了很多准备,规划了一条极为严格的路线并作出了详实的计划表,时间j-i,ng准到一刻钟的差距。
让晓年记药草和内经没问题,他都能倒背如流,可对地名和方位就有些欠缺了,属于一出门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那种,所以也没记住蒋子谦做的安排。
拂冬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几张纸来,仔细找了找,回答他道:“简大夫,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宽城,日落之前应当可以赶到。”
他们手上有煜王府的路引和印信,哪怕城门已经关闭,也可以想办法进城,但那样未免太过打眼,蒋子谦觉得在城门关闭以前以普通百姓的方式入城,会更安全些,所以他们也尽量以此时间为界,该赶路的时候赶路,该休息的时候休息。
——想想他们离开京城也有六天多了,才走了十分之一的路程,也不知道刘煜那边到哪里了……
等到了宽城,晓年他们的马车随着城门口的队伍入了城,但没有住官署的院子,蒋长史按照之前的计划找了靠近另一个城门的客栈,方便出城。
原本刘煜想让晓年不要这么着急赶路,可以慢慢北上,免得身体吃不消,但晓年想尽快与他见面,所以不愿多做停留。
入住了客栈之后,晓年他们也没有打算出去逛,吃过晚膳休整了一下就准备早些睡觉,也好养足j-i,ng神第二天继续赶路。
小虎崽现在只要有哥哥在,基本上就不怕陌生的环境了,它们在晓年的注视下在“新”房间里闲庭信步地探了会儿险。
这段时间在小家伙看来,就是不断地搬家,每天都住新房子(雾),但都只住一天。
它们还以为凡是住过的屋子就都是哥哥和它们的了(大雾),所以把新屋子都当成自己的地盘来“巡查”,偶尔会嫌弃一点,但想想“大家伙”的屋子再好再大、房间再多,但是摆设千篇一律、花样没有这么多,也就释怀了。
晓年看它们自己玩自己的,客栈的房间里又没有大大小小的摆件,所以没什么危险,于是放下心来给简家人写信。
虽然跟晓令说每天要给很多人写信,但其实并不用分开都写,到时候祖父看到了,必会告诉叔父、叔母和晓令他们,这样晓年也好节省些时间多休息。
一天几乎都待在马车上,小虎崽的事情又暂时不能告诉祖父他们,照理说简大夫其实写不出什么花来。
可晓年总有办法,把平淡的东西描述得极其美好,连简太医都曾经说过,晓年有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把旅途写得越生动有趣,祖父他们也就越放心……
晓年落的每一笔,都不像表面上来得那般随意轻松,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样辛苦,反而能在努力回忆这些细节的时候,发现一些有意思的地方,让原本枯燥的行程也变得有些色彩了。
小虎崽把新地盘给转了一遍之后,觉得还算“可以入眼”,于是满意地跑过来找哥哥。
它们顺着晓年的衣摆爬到他腿上,然后再站在晓年的腿上,扒在案几的边边上,齐刷刷看他写信。
那认真专注盯着笔尖的小模样,好像它们能看懂似的。
如果抛去不会研磨端茶,抛去喜欢用小爪爪去够晓年的笔尖,再抛去偶尔想要帮晓年翻页,它们这“小书童”还是很称职的。
晓年写完信后,会给小虎崽念一遍,然后再把信装进信封里,请高随去给蒋大人,托他们的人送回京里。
由于第二天一大早要收拾好东西,等城门一开就要出城,所以晓年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就洗漱了一番然后带小虎崽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想:不知道刘煜现在到哪里了……
——骑马应当比马车要快,他们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走到五分之一的地方。
……
此时,在千里之外的兴安,煜亲王殿下独坐屋内,心里也在想着晓年。
——他们今日应当已到了宽城,接下来沿路都是些小城,不知道他的小大夫能不能住得惯……
刘煜及部下早就已经抵达兴安,也见到了瑥亲王的次子刘炫,但却一直没有见到瑥亲王的嫡长孙,刘葵。
据王府的人说,大公子因为祖父瑥亲王的突然离世,一时之间悲痛不已,竟然跟着这样病倒了,因伤寒属于疫症,所以暂时无法面见煜亲王。
但来求见刘煜的刘炫却暗示,自己这个出身尊贵的侄子根本就没有生病,侍从所托之词完全是在欺骗身为长辈的煜亲王。
“葵儿身子一向不太康健,这确有其事,只是这一次……母妃与我到他院子里,只是想探望他一番,却皆被他的人阻在外面,要请御医给他诊病,他又不愿,实在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刘炫并非现任的瑥亲王妃所生,但称王妃为母妃,还直呼大公子的r-u名,却是半点都没有不自在的意思,好似与他们的关系极为亲密。
他见刘煜没有表示,不知道他是没有听懂自己的暗示,还是把那“伤寒”一说信以为真,于是赶忙补充道:“父王在世的时候体谅葵儿年幼多病,常常免了他日日去请安,所以他极少出自己的院门……这次殿下从天京远道而来,想来他一定会尽快好起来,来给您请安。”
得了伤寒的人,怎么可能“尽快好起来” ……他三言两语就把一个体弱多病、娇生惯养、不尊长辈、满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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