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里可以吗?”沈国栋长出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心里还有点莫名其妙的空,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周晚晚抬头看了看头顶,“这边一点儿天都看不见。”
沈国栋赶紧把她端起来放外面一点,周晚晚还是不满意,“再往那面一点。再那边一点。对,就是这里。”
沈国栋不用问就能准确地知道周晚晚说的那边是哪边,很快把她放到了满意的位置。
沈国栋的小院在周晚晚上高中前彻底地收拾了一遍。确切地说。是好好地装饰了一遍,以前只有四面院墙几间房子,空得完全不像有人生活的样子。
现在的小院已经跟以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院墙四周爬满了锦缎一样的蔷薇花。院子一侧种了一颗跟家里一样的树。
当年移栽过来的时候怕赶不上周晚晚上高中,特意挑了一棵半大的。现在树冠已经能遮住一张小方桌了,足够他们在树下闻着紫藤花的香气吃晚饭。
院子另一边,靠着厢房搭了一个大大的紫藤花架,花架下一边是一个大大的秋千。秋千椅做得比家里的还大,上面躺两个人都完全没问题,一大堆蓬松的靠垫随意地放在上面。看了就让人想扑上去。
这段时间,周晚晚经常吃过晚饭就在上面睡着。要不是周晨不允许,她简直想睡在上面不回屋里去了。
有了花草植物,这个青砖小院马上就不一样了,一下就鲜活生动了起来。
沈国栋觉得这里再也不只是他睡个觉吃顿饭的地方了,每天下班都急切地想赶回来,这里已经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家里有一个等着他回来吃饭的人,进门就忙忙活活地赶紧准备,做好了饭马上就有人在门口喊:“沈哥哥,我回来了!好香啊!”
那种每天都被期待被细细碎碎的小感动填满的充实他以前从来没体会过。
这个小院就像一个小小的世界,他是这个世界的支撑者,简简单单的日子在他的手里一点一滴,一分一秒,认认真真地维系下去,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连沈爷爷都感慨,“这才有那么点儿长大的样子,像个男人了!”
沈国栋不知道爷爷嘴里长大的样子是什么样,他只知道,这半年是他这些年来过得最舒心最充实最有成就感的日子。
所以,当周晚晚开始跟他规划即将到来的暑假,他心里忽然有点烦躁,非常排斥这个话题。
“窗户下面的美人蕉长得太大了吧?都要比窗台高了,要不要拔了种点别的?你不是喜欢格桑花吗?我们种点格桑花吧?”
沈国栋很生硬地转移话题。他有点任性地就是不想说有关周晚晚暑假要回家长住的事儿。
周晚晚当然能听出他是在转移话题。不过她也不介意,反正她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沈国栋不想说了,那就不说,谁心里还没有点小别扭的时候呢?
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很能理解的。
“我们家的院子是青砖铺地,房子也是这个颜色,美人蕉的叶子和花颜色都比较浓烈,跟院子搭配起来好看。格桑花配院子的颜色就有点淡了,而且我们家已经有蔷薇和紫藤了,中间又没有别的植物做过度色和底色,会显得有点乱,格桑花种在这里就不好看了。”
周晚晚职业病犯了,开始长篇大论地给沈国栋讲颜色搭配、对比、明暗色调过度。
沈国栋有点听不明白,但有那句“我们家的院子”就足够了,他的兴致马上就高涨起来,听得认真极了,恨不得拿个小本本记笔记才好。
“所以,美人蕉还是留着吧!等过些天下雨,我们可以把窗户打开,一边坐在炕上喝茶,一边听着雨打在美人蕉叶子上的声音。”
周晚晚越说越有兴致,“听着雨声睡觉最舒服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还住在那两间小土房子里,每次下雨。大哥都做一大锅面片儿汤,我们热乎乎地喝下去,喝得肚子圆鼓鼓的,就躺在炕上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每次我都睡得特别香!”
“那过些天下雨了,我去接你回来。我们也做面片儿汤吃。吃完躺在炕上一边聊天一边听雨声!”
沈国栋忽然特别期待起下雨来。
“那么费劲儿干嘛?你回去了我们在家里不是也能吃面片儿汤?”周晚晚对沈国栋偶尔的脑子短路有点适应不良。
沈国栋被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这么费劲干嘛,为什么非要把小丫头接回来呢?他们以前在向阳屯的家里。做什么他都很高兴,从来没像现在一样,就是渴望单独跟小丫头去做点什么。
做什么都好,只要是他们俩单独去做的。想想他都觉得高兴,几乎要被心里的迫切追得坐都坐不住。
沈国栋忽然有点尴尬。好像心里的想法特别不能见人一样,几乎是下意识地不想让周晚晚知道,“家里不是没有美人蕉吗?你不是要听雨打在美人蕉叶子上的声音吗?”
周晚晚想了想,还是不同意。“那就算了,等放了暑假回来再听好了。”
沈国栋极力控制着自己站起来走两圈的冲动,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固执呢?暑假得放快一个月呢。回来住几天怎么了?一回去就不想回来,真是太愁人了!
沈国栋还想说服周晚晚。周晨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没去上班?”周晨指指沈国栋,然后又指周晚晚,“你怎么没去上学?”
周晚晚和沈国栋对视一眼,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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