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那司菲……”
“傅岳怎么可能看上她,她就是一闲杂人等。”
陈记者“哦”了一声,思路有些凌乱——她的消息不该有错,和傅岳在一起多年的女朋友应该是姓司的大提琴手,怎么会姓阮……
她本是做社会版的,听到娱乐版的同事想采访司菲,特地帮忙联系老同学禇君,就是为了见识一下傅岳传闻中的女朋友。
她和傅岳只在大学前交往过几个月,后来虽然也交往过几个男朋友,但青春期的初恋么,总是最美好最难忘的。
她最近正好处于空窗期,上次远远地看到傅岳,居然又找回了遗失多年的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的条件优渥,又年过三十,因为不肯降低条件将就,合适的对象并不容易遇见,听老同学说傅岳最近似乎也总是形单影只,如果能再续前缘,于她来说再圆满不过——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遇见的男人里,抛开条件不谈,傅岳也一直是最合适做丈夫的。
身边的青年才俊虽然多,但洁身自好有责任感,从不沾花惹草的她却只见过他一个。
“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有。”
陈记者笑了笑:“其实我也是他前任,不过是高中时的。我找你聊天,是因为好奇,你不会介意吧?”
“完全不介意!”阮夏笑着伸出了手,“陈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按《围城》里的说法,我们是‘同情者’。”
陈记者意外了一秒,和她握了握手:“幸会幸会。”
☆、第65章
既然都深感相见恨晚,阮夏便和司裴告了个假,与陈依杨到酒店一侧的西餐厅边吃边聊。
一落座,陈依杨便问:“我听说他在英国的女朋友姓司,所以才以为是司菲小姐。”
“我也姓司的。”
陈依扬面露疑惑,碍着礼貌,却没有多问,转而说:“你们怎么会分手呀?”
阮夏想了一下,说:“我嫌他老,他嫌我小。你们呢?”
“因为当时都小。”
“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呀?”
陈依杨喝掉半杯红酒,顿了顿回忆道:“一进学校我就注意到他了,我和他一直都是年级前五,虽然不同班,但同是班长,经常会遇到,每次大考小考后排名,我们的名字总是挨着,可从来都是他在前我在后。高三上学期的期中考试,我第一次排在他的上头,班长们开会的时候遇到他,我鼓起勇气对他说‘我比你考的好呢’,他说“不就这么一次吗,而且你总分才高我0.5”,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几年他也有注意我……”
“但也只是彼此暗恋,我们那个时候的中学生特别纯情,哪像现在的孩子们呀……高三下半学期有次留下来帮老师改卷子,开始是四个人,因为他在旁边,我故意改得特别慢,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故意的,反正最后只剩下了我们俩……”
“离开的时候天都黑了,从教学楼到停自行车的地方挺远的,那天电路检修,路灯都没开,我有点害怕,他走在我前头,一路上我们俩都没说话,我看着他的背影脑子一热,拉住了他的手,他僵了一下很快回握了过来,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时候特别傻,只是拉拉手,都紧张得不行,找到自行车的时候,我们的手心里都是汗,可谁都舍不得放开,我至今都记得当时的感觉——脸红得快要晕过去了。”
“后来我们会分开,也可以说是我作的吧,我气他不遵守考一所大学的约定出去留学,就跟他闹分手,他居然只说了个‘好’……我提分手其实是想他害怕想他挽留我,可是他那个人你应该也知道的,骄傲着呢,怎么可能低声下气哄女孩子。”
“我见他回答得干脆,一气之下,第二天就和他那时候的好哥们在一起了,那个男生一直喜欢我,高三毕业聚会的时候我故意挽着那个男生想刺激他,他根本无动于衷,还提前一个月去了英国。我知道后特别沮丧,就和那个男生分了手,那个男生还挺伤心的,纠缠了我好久……”
“现在回头想想,十几岁的时候多傻啊,就喜欢口是心非什么的,我有脾气,他也有啊,我们都是成绩拔尖长的好看一路被捧大的人,凭什么要求对方无原则的迁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为了刺激我,和我的好朋友在一起,我就算再喜欢他再难过,也一定会装作无所谓,绝不肯回头求和了。他会提前远走,也是因为太伤心了吧。”
“上个月,我去参加高中同学的婚礼,新郎新娘也是高中在一起过,大学时因为误会分开,兜兜转转,各自经历了别人,又重新在一起的。大概初恋真的很不同,我后来交往的男朋友,虽然也是真的喜欢过,但是感觉要比和傅岳平淡得多。酸涩甜蜜的初恋,对每个人来说,一辈子大概也只有那么一次。”
两次见面,陈依扬都保持着端庄得体的职业化笑容,但沉浸在初恋的美好回忆中时,她的脸上竟然泛起了小女孩般的羞涩,看得阮夏气闷不已,用刀叉把一口没动的牛排碾成了碎屑。
阮夏想起了未宛的话,凭什么她这辈子只能经历这么一个无趣的男人?只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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