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肖燕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弟弟,大脑记忆还没有回笼,只有看到自己弟弟的喜悦,“饿不饿,姐姐去给你买点早饭吃!”
肖辉小盆友不由自主的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但是又马上摇头,因为他知道姐姐没有钱。
肖燕看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颇为好笑,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想吃什么?”她边说边摸向自己衣服口袋。
她现在穿着的是件深色的对襟褂子,一条深蓝色的直筒裤子,要多没型有多没型,可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身怎么这么熟悉,而且她一摸口袋,底朝天也没半毛钱。
她正在对着自己发愣,那小医生,哦,应该叫林巧的,就上前说道,“一共两块二毛八,把诊费交下。”她拿个小本本在上面写写画画,撕下一张给她,纸上写的什么肖燕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字与所有医生的狂草一般无二,看来林巧医术不如何,这手术应该是深得真传。
但她现在没心情理这些,她抬起对上林巧的脸,“请问今天几号?哦,不是,现在哪年?”
一夜乱糟糟,她来不及细想,本以为是做梦,结果一觉醒来居然还身在“梦中”,这个梦也太长了吧?
“什么几号,装傻呢?还是想赖账?别岔开话题,赶紧把诊金付了。”林巧跟她大伯轮流吃饭,她趁大伯回家吃饭,来接班大夫还没有来,所以想趁机为难这乡下丫头,她刚才看到对方没带钱。
肖燕再次无视对方,她仔细打量这间不大的诊室,终于在对面墙上发现一本日历本,上面大字赫然印着8号。
她走过去近看,阿拉伯数字8旁边,印着十一月小的字样,最上边印着1984年。
她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指着上面的字,“1-9-8-4?”
林巧翻翻白眼,“你家没日历?连哪年都不知道啊?赶紧别岔开话题,是不是没钱啊?穷丫头!”
肖燕表情似乎被吓到一样,她张大嘴巴,瞪大眼睛,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你这副表情干什么,想吓唬我,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摆出一副吓人样子就想把账赖掉,你再不给钱我就报警啦!到时拘留你啊!”林巧边往后退边说着。
“有钱有钱,我给你啊!我给你...”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少年的声音,然后就真的进来一名小少年,他个子不高,身体清瘦,理着板寸头,眼睛不大,却很有神,穿着合体的白衬衣,带着暖人的笑容。
“东东???”肖燕看到了老熟人,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的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来人叫冯东,与她家算是邻居,就住在她家前院,她与这位打小一起玩到大的儿时玩伴,也有很多年没见了。
“小燕,你没事吧?”冯东被肖燕突如其来的动作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瘦了?”肖燕摸着对方只有两臂骨头惊道,她记得东东小时候很瘦的,只是后来念了大学谈起了恋爱,后来失了恋,暴饮暴食,结果就一胖不可收拾,之后就再也没有减下来。
冯东疑惑道,“我一直这么瘦啊,也没胖过啊!”
两人就这样僵在卫生所的门口,此时天已经大亮,街上行人却很少,道路两旁也没什么店铺,感觉光秃秃,灰蒙蒙的。
“铃铃铃,老张,来一张油饼,一碗老豆腐。”一中年男人骑着辆二八自行车,穿着过时的灰布褂子,戴着一顶宽檐的深灰色男帽。停在对面唯数不多的早点铺子前。
“好嘞!马上就炸。”老板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头上烫着复古的波浪头,可能是为了方便干活,后面扎成了个大马尾。
她家似乎生意很好,女人在炸油条油饼,男人则盛豆浆豆腐脑,客人也里外都坐满了,里面有背着斜挎式帆布包的学生,也有夹着皮质公文包的上班族。
一口大油锅放在女人面前,不时放进面皮,捞出油饼,伴着冬日的低气温,油锅上面飘散着浓香的雾气。
肖燕看着这一切,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一切都那么真实,她实在不能说服自己是在做梦,如果真的是梦,那就让她再也不要醒过来。
为了证实,她还是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换来的是难忍的疼痛,但这疼却让她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
“小燕你怎么了,你咬自己干什么?”冯东看着她吃惊的问道,“你怎么还笑,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没事的,我把我压岁钱全带来了,你看...”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打开后掏出一沓钞票,在肖燕眼里这些纸币早已经更新换代掉的纸币现在却十分可爱,它们承载着她的童年与少年时,虽然有苦有难,但好歹还有甜。
纸币面值各异,十元的五元的甚至还有后世几乎绝迹的绿色两元钱,肖燕抽了一张两元钞票,举到眼前,透着阳光左看右看,沐浴在阳光下傻笑。
身后的林巧医生可看她不顺眼了,心里嘀咕着,见过钱没有!两块钱笑成这样,真是乡下土包子,“喂,赶紧交钱,看病积极,交钱不积极,都照你们这样,我们这卫生所也就别开了,都为人民服务去了。”
冯东赶紧道,“行行,我们交,我们这就交。”
肖燕转头,“多少?”
林巧翻着白眼说,“两块二毛八,说多少遍了都?”
肖燕从冯东手里又抽出一元,举着三张票子对冯东说,“回头还你,”然后转向林巧,“找钱!”
林巧毫不客气的一把夺过,没好气的从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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