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筝执掌中馈将近十年,猛然被夺权,不仅心中失落,还觉得自己很无能,几乎要哭出来,“爹爹说的是。”
不知不觉,几人走到书房门口,宣衣打起帘子,管家躬身等候。楚筝才知楚唯早有安排。
楚唯从管家身边走过,淡淡说道:“你一直跟着老夫,老夫还是信得过你的。现在不太平,你机灵着点。不该伸手的地方,没让我发现猫腻。”
这番话不仅提点管家,也是在警告王氏。王氏本想解释,可惜只看到楚唯一个背影。
乾清宫,御书房。
“朕的中郎将,过去只是走了个过场?”
胡承志把县衙看到的情况汇报给皇帝,皇帝扔下毛笔,笔墨洒在折子上,看不清原来的字迹。
“太子说说,京都有人虚抬物价,囤积居奇,这可怎么办?”
苏宜说:“父皇,现在查到的证据,只能证明国公府御下不严,苛待仆人。”所谓的虚抬物价一说只是诬陷。
皇帝笑,不免咳嗽,“朕的重臣,就被这么污蔑了?”
苏沁未经通传大步进来,“父皇,儿臣看了邸报,京都却是有人虚抬物价。前几个月便有商贾联合稳定物价一事。儿臣以为,凡是不可控制的,都必须清楚。”
苏宜谢谢瞥去。
当时联合商贾控制物价的领头人,真是女扮男装的楚情,化名杨文。
胡承志说:“杨小弟总有天大的本领,也不可能把京都商铺都掌控在手中,即便……”他说不下去。若是他能掌控京都商铺,未必不能掌控天下商铺。他既然控制京都物价,也能控制天下物价。
这个天下,归根到底是陛下的。
胡承志越解释越糟糕,索性闭嘴。
苏宜说:“父皇,杨文是皇姐小师妹的表哥,说到底是自己人。当初有功于朝廷,若是贸然动手,恐怕让人寒心。”
苏沁斩钉截铁,“杨文身份成谜,居心叵测,不足为信。父皇,让儿臣带兵平了云梦楼,稳定江山社稷。”
“儿臣以为不可。解决了一个云梦楼,难免不出现第二个云梦楼。”苏宜双手作揖,大拜,“父皇,重要的不是云梦楼,而是云梦楼出现的原因。儿臣请旨,平定物价。”
苏沁猛然看向苏宜。
苏宜弯腰,一副很恭敬的样子。
苏沁暗恨。她既不能将杨文收为己用,只能毁了他,没想到竟给苏宜一个插手户部的机会。
皇帝说:“依太子之言。”然后对苏沁说:“物价一事,楚狐狸肯定绕不过去。建宁,朕给你监察百官之权,协助太子办案。若是办得好,朕有赏。办不好,一并罚。”
“儿臣领旨。”
皇帝说完,不停咳嗽,脸上没一丝血色。苏宜心中有数,只怕皇帝没几天好活了。按照他偏心的程度,若是动作慢些,没有在他驾崩前积累根基,以后的日子只怕更难过。
皇帝咳嗽完,换了轻快的口吻,“中郎将,你也别闲着。秋闱后朕要看马球比赛,你好好准备。”
几人离开后,皇帝靠在椅背上,闭目小憩。
张怀恩端着药碗进门,见皇帝呼吸均匀,跪在地上,帮皇帝扯上搭在扶手上的毯子。
皇帝闭着眼问,“张怀恩,你说朕是不是生了一个软蛋?”
没有圣旨不敢起身,张怀恩说:“陛下的龙子龙孙,自然都是好的。他们以后一定会理解陛下调教他们的良苦用心。”
皇帝嘎嘎怪笑,“他们是好的?朕怎么瞧着各个都是狼子野心的家伙?罢了,朕总是要死在他们手中的。”
张怀恩吓出一身冷汗。陛下自从病好以后,性子越来越古怪了。
楚情醒后发现手上满是口水,再想到苏宜,心跳都比平常快几分。不过苏宜见过她最狼狈的一面,肯定早就习以为常了。
楚唯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整理衣襟。看到旁边椅子上放着做工精美的男装,摩挲着布料若有所思。
敲门声,楚情应了一声,一溜烟清俊的少年捧着铜盆毛巾进来。林萧在最后面,靠着门装出fēng_liú倜傥的样子,“云梦楼里的鸟都是雄的,赶明儿给楚小姐买两个丫鬟婆子。”
楚情无奈,“我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怎好意思坏了云梦楼的规矩?”
林萧连连摇头,“楚小姐莫要妄自菲薄。”
楚情心中明白几分,把屋里的少年赶出去,换上男装,贴上喉结,在脸上略做修饰。出门后变成一个翩翩少年郎。
林萧带着楚情去户部报道,路上简单说明情况。
苏放一直眼红云梦楼的财富,无奈杨文油米不进,长公主想借虚抬物价一事一锅端了云梦楼。太子就此插手户部,想要做一场户部改革。
楚情听得心惊。遍观史书,搞改革的不是人亡生息,就是杀身成仁,几乎每一个好下场。苏宜轻轻松松当上太子,只要熬到皇帝咽下最后一口气,天下就是他的,至于想不开往枪口上撞?
楚情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
林萧连连苦笑,“小主子的事情,小人不便多说。既然小主子信任楚小姐,楚小姐还是当面问清楚的好。”
到了户部内堂,看到高坐首位的苏宜,苏宜身后高大的人正是刘华。旁边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不紧不慢喝茶,如果忽略地上摔碎的茶碗,楚情会以为他们相谈甚欢。
苏宜介绍楚情,“这便是国公爷的侄子,杨文。云梦楼便是他一手创立的。”
中年男人自称户部侍郎,笑着拱手,“前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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