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浔又扶了扶额,“麦蒙啊,你说的这个马蒂斯……是野兽派。”
麦蒙:“……”
宁岸也笑了,祝南浔庆幸,这是个大气的姑娘。
“死麦蒙,就知道围着女人们转,门口来客人了你不知道?”
阿舍儿骂人的时候,祝南浔他们才回头看到门口的来人。
站在前面的是个穿当地服饰的中年男人,微胖,看起来很很和蔼,身后跟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祝南浔握紧了画笔,她暂时还难以分辨这帮人的来意。
“昆达,你来做什么?”
麦蒙的这声“昆达”让祝南浔更加紧张了。
“宁岸,你先回房间里去,这里的东西待会儿我来收拾。”祝南浔小声对宁岸说。
宁岸不知道将要发生了什么,但看眼前的架势,又看祝南浔表情凝重,听了她的话,上了楼。
她上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下楼的陆西源,她冲陆西源摇了摇头,意思是你不要下去。
陆西源会意,又轻声地对她说了句话。
“兄弟,你恢复的怎么样了?”昆达见陆西源走过来,先和他打招呼。
“多亏哈尔的手没劲儿,不然肠子都要出来了。”陆西源说。
“你可真会开玩笑。”昆达笑了,但笑得让人琢磨不透。
周围的空气在迅速的流动,下午阳光正好,光线下能看到飘着的细小尘埃,两个人在阳光下对视着,陆西源表情松弛,昆达的笑容慢慢地收起来。
一旁的麦蒙、阿舍儿和祝南浔各怀心思。
“钱呢?”
昆达终究是个只看重利益的人。
陆西源不慌不忙:“受了伤哪里都去不了,有画也变不了钱。”
“那画呢?”
这大概才是昆达的最终目的。
陆西源表情严肃起来,昆达又说:“咱们的情谊归情谊,可你答应我的事情也得办到,那一天,我兄弟们也受了伤,我也算被人摆了一道……”
“麦蒙,他们在说什么?”祝南浔听不懂当地方言,小声地问麦蒙。
“好像是在说什么画,在说那天晚上的事情。”
祝南浔心下了然,昆达不是好惹的,但钱却不能白白给他,好在他不懂画,这是他们最大的筹码。
“阿舍儿,你招呼他们进屋里去说,就说外面太晒了,再给他们上杯好茶,”刚说完,祝南浔又补充了一句,“阿舍儿,你温柔一点。”
听完后边这一句,麦蒙这才明白祝南浔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招呼了。
“大哥,屋里凉快,进来喝杯茶,有事慢慢说。”
阿舍儿在关键时刻还是非常聪明的。
昆达看了看陆西源的伤,想了想,进了屋。
祝南浔趁机跑到了楼上。
“宁岸,你的画呢?把这几天的画得画都拿给我看看。”祝南浔进了宁岸的房间就开始到处找画。
宁岸倒是一点也不懵,在本子飞快地写着:别急,我都准备好了。
她写完把祝南浔教她画了大部分的那幅风景油画拿了过来。
祝南浔恍然大悟:“是陆西源交代你的?”
宁岸微笑着点了点头。
上楼的时候,陆西源对宁岸说:“帮个忙,把你祝老师教你画得那副画找出来,把其它的画全部收好。”
“宁岸,其它的画都藏好了吧?”祝南浔又问。
宁岸点点头。
做戏总要做全套,万一那些人来搜,一堆大同小异的画摆在那里,昆达一幅都不会信。
“如果他不信怎么办?”宁岸在本子上写。
她在楼上也听了大半,大概明白事情的原委。要找一幅能卖钱的话,怎么可能没有能让人信服的凭据呢。
“用印章。”祝南浔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去拿印章。
当她把印章戳上画布背面的时候,在心里暗自对印章的主人说了句抱歉。
对不起啊爷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屋子里,陆西源仍旧沉默着,他的犹豫在昆达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
“兄弟,这三十万可是你自己承诺的,拿不出钱就用画换,这也是应该的。何况你是有本事的人,区区一幅画而已,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的。”
昆达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幅画是我家里人留给我的,这些年来找的人太多了,我不忍心卖更不忍心它被人抢走……”陆西源说。
麦蒙和阿舍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说话的陆西源。
“那要不,你看这样,这画肯定也不只三十万,你不忍心出手,让我来,我卖了钱,三十万我拿走,剩下的钱我还给你。”
昆达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但陆西源依然眉头紧促,不发一言。
又过了好一会儿,昆达快要坐不住时,陆西源才开口:“昆达,你在当地是颇有威望的人,我相信你说到就会做到,但这画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就这样给你,这样吧,你给我写个字据,你收了画,我答应你的三十万一笔勾销,你把画出手,赚多少钱我都不管,反正这画有那么多人来抢,我也没有安生日子过,可你拿了画要保我在祁连的安全,若有一天有人再找我要画,你要为我出头。”
昆达见陆西源思虑周全,言辞中肯,连连点头答允,他知乎麦蒙:“小伙计,去拿笔和纸,我立字据。”
说完又招呼自己的人陪着陆西源去拿画。
此时,祝南浔和宁岸已经准备好东西下了楼,这个昆达不识货是一定的,但他究竟信不信这画就是他们找的那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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