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是什么性子他知道,说要下他一条胳膊,必然说到做到。如今他只能回家筹钱,他母亲那里应该还有些值钱的珠宝与古董,拿去变卖应该勉强凑得起那笔高利贷。
却万没想到,他到家后还未开口,他母亲就哭着扑过来,骂道:“那不要脸的女人,竟把孩子跟钱一起带跑了!”
常郁青一怔,“你说什么?”
常老太太道:“我说那艾莉!她趁我睡了后竟将屋里那些首饰全卷跑了……还有我那大孙子也一起带跑了!这贱人好狠的心哪!”
常郁青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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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天下起小雨,江沅在雨丝淅沥中醒来,一摸床那边是空的,宋昱庭已经早起去了公司。
临走时他轻手轻脚,唯恐扰到她。
终归是恋恋不舍,出门前他再一次给她盖好了被子,还在她额上落下了一个浅吻。
忆起这一幕江沅又想起昨夜缱绻,屋外的冷风中两人拥在温暖的棉被中,絮絮叨叨商量着婚礼的事。
是的,在下个月去苏格兰交流访问前,她决定完成两件人生大事,一是迁团,二是把婚事办了。
婚礼诸多事宜,目前最近的一件就是拍婚纱照——两人准备等雨过天晴便去拍,至于婚纱珠宝之类的,宋昱庭早就找好了知名设计师,从头到脚都定制好了。
这一番大小琐碎他都亲力亲为,细心又周到,唯恐她累到。一想到这江沅心里又是一甜,将目光投向外面的雨景,期待这阵冬雨快过,她想穿上美美的婚纱去拍照。
可一阵铃声打断了这甜蜜的期待。
她拿起手机,是个熟悉的号码,常郁青的。
犹豫片刻,她接起了电话。
常郁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有着酗酒后的醉醺醺感,又含着满满的理直气壮,“江沅,快把一亿还给我!”
江沅莫名,“你说什么?”
常郁青抬高嗓子,不耐道:“我说把我之前给你的一亿赡养费还给我,我后悔了,这钱要收回来!”
江沅不知要回什么,且不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就凭离异后要把前妻应得赡养费要回来,这种强迫命令的口气也是简直了。
江沅问:“常郁青,你好不好笑?”
常郁青一愣,随即怒道:“有什么好笑!老子拿回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老子再问你一遍,你还不还?”
江沅对着电话一笑。这笑意落入常郁青耳中,全然变成了讥诮侮辱,他寒笑一声,“好!我就知道你要见死不救!你们就想存心联手害死我!”
在连说了几个好字以后,他猛地吼道:“既然你们赶尽杀绝,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常郁青这句话落便挂了电话,自此再无音讯。
他最后的怒吼,像是被逼到绝望的兽,江沅有些不安,想着要不要告诉宋昱庭,但随后几天宋昱庭因急事去了外地出差,看他一副忙得日夜颠倒的模样,江沅不忍再增加他的负担,便打算等他回来再说。
可她万万没想到,还未等到宋昱庭回来,一件突发事件便引爆了全城,让她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那是一个清晨,她正准备出去采办婚礼的琐碎。季薇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含着极度的震惊:“江沅,你快看今天的本地门户网!”
江沅云里雾里的开了手机,眼神顿时凝住。
消息上面放着她的大幅照片,配有一行粗黑体大字。
——《新一届戏曲女神or新一代潘金莲?》
副标题是《婚内出轨宋氏掌权人,联合情夫榨干夫家财产》。
看到这一标题江沅血往脑门上冲,她强行压住情绪往下看。
可往下看越不堪,消息的正文洋洋洒洒上千字,总结起来就是:“她嫁入常家七年,不知满足,不守妇道,不仅婚内出轨旧情人,而且联合情夫设下毒计里应外合打击常氏,更在夫家破产后席卷大量常家财产,霸占至今云云……”
江沅关了消息,好半天才缓回理智,而季薇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大概是怕她难过,她小心翼翼安慰道:“这些都是污蔑!你别往心里去!重要的是这事怎么解决,你还是赶紧通知宋昱庭吧!”
江沅点头:“嗯。”为了回复季薇的安慰,又补充道:“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
季薇道:“我知道你清者自清,但我就怕这事越闹越大不好收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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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薇的话一语成谶,在当夜宋昱庭赶回h市时,这则消息已到了全城皆知的地步。因为这事不仅上了门户网,更被人通过微信的方式,在朋友圈肆意转发,流言已到了满天飞的地步。
在此之前,江沅在h市是一定知名度的,曾经她嫁入常家时,因为常家一掷千金的奢华排场,吸引了不少媒体注意,而她也曾被报道夸张的形容为“嫁入豪门的h大校花”。
而随后她与常郁青的离婚,商圈里也引起了不小波澜,甚至有八卦媒体闻风而上,除了少部分是打听江沅离婚分得了多少家产的,更多的是用有色眼镜同情江沅这个“豪门弃妇”……然而让媒体们没想到的是,时隔一年后,这个“豪门弃妇”不仅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还甩掉弃妇的阴影,傍上了枝头更高的宋氏——前阵子那场慈善会,宋氏掌权人不仅以她的名义捐了大笔资金给儿童慈善基金,更全程紧牵她的手,呵护备至,甚至在她鞋扣松脱时给她穿鞋,他高挑笔挺的个子弯下腰,眼神的缱绻与珍爱,镜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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