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你跟我说吧,我哥哥他要怎么样才能治好?”赵宝娟是个急性子,如今已经是全无克制了,情绪接近崩溃。她自幼父母就不在了,全靠兄嫂养大,感情之深非常人所能想象。
清嘉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叹了声,道:“我瞧了下宝生哥的病状,恐怕是……”
她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让两人心都揪了起来,宝娟哀道:“嘉嘉,你快说啊,到底是什么!?”
清嘉闭了闭眼,心一横,道:“恐怕是得了时疫之症!”
这话一出,两人当场愣住,赵家嫂子几乎快要昏厥,紧紧的抓住清嘉的手,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生生捏碎,声音也凄厉的让人不忍听闻:“嘉嘉,你说的可是真的!?”
宝娟也惊呆了,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你是不是诊错了,啊?”她也来拉扯清嘉,不住的说:“肯定是哪里出错了,你再来看看,我哥哥这般好的人怎么会染上这要命的病,这绝不可能!”
清嘉见宝娟状似癫狂,心中不忍,劝道:“宝娟,你冷静下,这种事情我怎么敢妄言。”
赵家嫂子此刻也已经几近崩溃,但却还尚存几分理智,道:“嘉嘉,不是我们不信你,而是这时疫之症不是儿戏,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也没听说谁害了这病,这着实让人难以信服啊。”
“对,这时疫之症总该有个因由,嫂子,我们还是带着哥哥去县里看看吧,说不得也不是什么大病。”宝娟此刻满心的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清嘉明白她的意思,心里也知道如果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她们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但若是拖延下去,一旦病情蔓延开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这瘟疫的厉害,当下也就不遮遮掩掩了,直言道:“嫂子,你是有所不知,其实这时疫早已经在宜县和周围的村落传开了,只是官府还害怕人心不稳,引起恐慌,所以才对外宣称是死于饥痨病罢了。”
她回忆起刘仲谋信上的话,真是字字锥心:“恐怕再过些日子就瞒不住了,官府有令,所以跟时疫病人有过接触的都要被私下处理了,如果这消息传出去,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下才将宝娟两人说住,愣了良久才回过神,宝娟呐呐道:“嘉嘉,你这话可是真的?”
清嘉点头:“我有朋友就在宜县开医馆,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掺假,人命关天,我怎么敢乱说?”
赵家嫂子当场就不行了,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坐在地上,伤心欲绝,哭嚎:“天哪,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宝娟也失去理智,大声咒骂:“老天爷,你怎么不开开眼啊!”
清嘉是唯一还有理智的人,当即阻止她们:“嫂子,宝娟,你们听我说,”她看着她们,道:“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宝生哥恐怕……”
她不忍心说下去,宝娟姑嫂二人也是沉默。
男人倒下了,女人就不得不站出来主事了,赵家嫂子瞧着清嘉,眼神哀戚,但语气坚定:“嘉嘉,你说现如今该怎么办?”
赵宝生肯定是救不回来了,但她们和家中的孩子还要过下去,虽然残忍但也实在无奈。
清嘉虽然也她们难过但更知道现如今不是心软的时候,道:“你们跟宝生哥接触了这么久,为防万一,我回去给你们开几副药喝着,一旦处理好宝生哥的……”她顿了顿:“这屋子肯定不能住了,王大叔早些年在山上建了一处小屋,平日里除了山上打猎也去的少,你们暂且在哪里住些日子,等到……等到事情过去就好了。”
赵家姑嫂听了虽然难过但也晓得确实再无办法只能应下,清嘉又安抚了他们一下就让宝娟跟她回去拿药了。
一路上宝娟都泪流不止,伤心极了,清嘉嘴笨的很,不晓得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的多为她们做些事。往日里没少麻烦他们,赵宝生是村子里唯一的卖货郎,针线油盐之类的生活必需品都要从靠他从县里带回来,要不然谁家缺个什么那可真是费劲。
清嘉平日要照顾婆婆很少能够出门去,全靠他才能免去来回的奔波,想到这么好的一个人马上就要离开了,心里头也压抑极了。
她把药包好交给宝娟,听见宝娟怯怯的问:“嘉嘉,是不是吃了这药就不会得那病了?”
清嘉望着她渴盼的双眼,最终还是无奈的摇头:“这药只能做预防之用,若是已经被染上的话,我也不晓得有用没用。”
宝娟眼中的光彩黯淡了许多,道:“哦。”
唉——
清嘉心中也很是无奈。
……
第二日,赵宝生就去世了,赵家姑嫂对外宣称就是突然急病,不治身亡然后草草的就埋了,丧事办的极为简单。
在那之后两人就搬是躲煞,村里人也没有多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清嘉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心中很是惦念,只要有空就去看看她们顺便送去点东西,山上的木屋很是简陋,小小的一间,两个人住着实小了点,日常生活用具均为,当初家中的锅碗瓢盆也是不能用的,衣物也都全部扔掉了。
所以她们身上穿的都还是清嘉的衣服,所幸身形差距不是特别大,略微改改还是能将就用着。
本以为只要过段时间一切无碍之后,日子就能恢复往日的平静祥和,哪知道约莫赵宝生下葬十天之后,村里的刘婆婆又出现了跟赵宝生相似的症状,清嘉心中惊骇,当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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