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接了拜匣,满心狐疑:“没道理,若王爷真不在府里,方才护卫为何不说?”
文婉仪正在那里若有所思,当下笑了笑:“王爷这是不肯见我。”
芬芳问:“为何?”
文婉仪睇她一眼:“或是因为我卑微,或是因为礼薄。”
她卑微,毕竟木帮并未名正言顺的落在她手里。礼薄,想陵王皇亲贵胄,什么稀罕物事没见过,区区一尊金佛大概难以打动他。
回了府,重新计议另行拜访之事,而心思已经飘的好远,口口声声说与祖公略势不两立,不过是因爱生恨,却也没爱到穷途末路,内心,满怀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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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正是长青山风光无限之际。
善宝、祖公略、猛子和锦瑟四个,于山下弃马步行,本着故地重游,也就放过身边的风景直接到了当日二人相遇之地,那个地戗子仍在,只是经过风吹雨打已经破损,而当日烤肉的场地被又高又密的草覆盖,但善宝仍如昨日重现,满心感慨,偶尔偷望去祖公略,猜他是否与自己是一样的心情,却见他左顾右盼,心思似乎并不在这里。
“之后,我们要去哪儿?”善宝问,故地重游,发现祖公略没有预期的那样欣喜兴奋。
祖公略猛然回过神来的样子:“去蕈房罢,今晚就住在那里。”
果然就是胡子男,还记得当日两个人住的蕈房,善宝重又开心起来,望了望祖公略腰间,笑道:“你当真隐藏的深,在祖家这么久都没见你吹过笛子。”
祖公略明白,她是想起了蕈房时自己吹笛子的一幕,突然往怀中一摸,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支碧玉笛子,感叹:“藏的很累。”
善宝追着问去:“既如此,为何要藏呢?”
祖公略顿住,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善宝眸色暗了下来,转头凝望远方,自答道:“因为我是小娘。”
祖公略见她神情寥落,忙道:“不是,是因为我……”他有仇要报,有人要找,而当时这些都是极其秘密之事,即便现在祖百寿死了,这些也不能随便公开,因这涉及到皇上。
他有难言之隐,善宝懂事的支开了话题:“哦,突然想起蕈房会不会有人住呢?”
祖公略琢磨下:“应该不会,蘑菇大多在秋日下山。”
四人遂往蕈房而去,到了那里,果然空置着,所有的场景如昨,南北大炕,灰尘厚厚。
善宝又生感慨:“当时感觉这里就是琼楼玉宇。”
她之意,物是人非,自己与祖公略至今还是继母与继子的关系,彼此恪守着本分,又怎能释放出激情。
祖公略大抵明白她的心思,道:“有些事身不由己,仿若当年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
善宝猜透了几分没猜透几分,提及勾践,忽然想起李青昭来,这次没有带她出来顽,恐回去她要大发雷霆了,而当初自己给她讲勾践故事的时候,她就曾经大发雷霆到不可收拾,起因是,善宝说勾践打败了吴王夫差是因为卧薪尝胆,李青昭问:“勾践为何卧薪尝胆?”
善宝道:“提醒自己莫忘苦楚。”
隔日李青昭就在自己房里悬挂了一物,也经常的去舔一舔,以此提醒自己,李家也曾经辉煌过,而今没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使李家重现辉煌。
就这样挂了半个月,眼瞅着苦胆变味了,她拎着去找厨子想让厨子给她再弄个来,孰料那厨子竟望着苦胆问:“表小姐,你拿着猪膀胱作何?”
李青昭当时就傻了,自己舔了半个月的竟然是储存尿水的阿物,于是找善宝大发雷霆,关键这阿物是善宝买给她的,而善宝当时也是傻傻不分清苦胆、膀胱一干猪下水,为了安抚李青昭的暴怒,她不得不买了十只烧鸡,还赔给李青昭一只猪苦胆,之后李青昭又找她闹,因为这次的猪苦胆其实是大肠头,然后她又赔给李青昭二十只烧鸡,那一段时间,卖烧鸡的小贩给善家送去了两面锦旗以做感谢。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让你闭上眼睛
晚饭是烤肉,别人吃的是香味,善宝吃的是回忆。
偏头看正在切割烤肉的祖公略,这个角度正是他的侧影,完美的半边脸在篝火的光线里浓浓淡淡,偶有烟拂上他的脸,他便微微合上眼睛,如此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却让善宝看得心潮起伏,真是妖孽!
偏巧这时那妖孽转过脸来看她一笑,善宝登时七魂飞出去六魄,众里寻他千百度,而此时忽然有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慨,盯着他腰间的玉笛良久,道:“你给我吹奏一曲罢。”
祖公略手不停,淡淡飘过来一句话:“好啊,可是吹奏什么呢?”
善宝不假思索:“《梁山伯与祝英台》。”
为何又是这一首?梁祝结局何其悲惨,祖公略拒绝:“不巧,这首我仍旧没有学会。”
善宝将油腻腻的手在草地上擦了擦,然后取下他腰间的玉笛:“我会。”
祖公略:“你?”
善宝:“我。”
然后将玉笛横于下颚,檀口轻启,清音如水,缓缓流出,玉笛别于竹笛之处,竹笛声音倾向于清脆,玉笛更多是空灵,配合这新月之夜,配合这千古传说,真是相得益彰。
祖公略只知道善宝医术了得,哪里晓得她还懂音律,此时哑然失笑,她这样的聪慧,怎能不懂音律怎能不懂诗词怎能不懂书画。
猛子偷偷拉了拉锦瑟的衣裳,然后指着祖公略,见祖公略身如玉山倾倒,斜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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