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也不排除萧凭能在网上或者什么地方雇佣乐队突然出现的可能性。
于是雷浮潮略微翻了一下自己重点怀疑的那几家餐厅的菜单, 尝试了几盘意面和沙拉,差不多就锁定了目标, 仔细一问,果然没猜错,萧凭今晚在这里订了位置。
话虽如此, 他什么也没做,既没有吩咐餐厅更换萧凭安排好的音乐,也没有设置什么上菜的花样,因为他已经来不及再去订做一枚送给萧凭的戒指了,与其选择一些廉价无趣的惊喜,还不如未来再布置一场正式的还馈。
想来想去,雷浮潮只是请服务生今晚在他们的座位上提前放好两张面具和两枝玫瑰花。
“知道该怎么应付他的疑问吗?”走出餐厅前雷浮潮低声问了一句。
服务生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连连点头,回答:“这是知道今晚他要求婚的我们餐厅主动赠送的气氛道具,全是我们自作主张,全是我们画蛇添足。”
雷浮潮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付了小费,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扑腾在工作领域里,没怎么说得上话,连对视的机会都没有。一直忙到天黑以后,雷浮潮在宾馆的房间里收到了萧凭发来的微笑消息,才放下耳机动身起来。
他们俩在宾馆楼下碰了头,雷浮潮看出萧凭似乎已经回过宾馆了,把自己收拾得笔挺妥帖,还特地戴上了名表,穿上了最喜欢的外套。
当日出发前他哪里预想到了这一出?行李中的衣物一应带得很简单,影视城里也没什么奢侈品专卖店可以让他临时补充武器,就只好穿着一身休闲装出来。
萧凭也不在乎,一见到他,眼睛就熠熠亮了起来,兴高采烈地背起手叫:“雷哥!”
雷浮潮几乎望到他背后不断喷涌出来的小花花了。
“晚饭你想吃什么?”雷浮潮明知故问,还假装思考了一会。
“西餐可以吗?”萧凭果然顺着他的推测讲下去了,态度镇定得仿佛没有准备任何小伎俩一样,“庆祝一下我们二度挫败娱乐圈毒瘤赵步荣!”
这个理由让雷浮潮哑然失笑,赵步荣还不至于谈得上是毒瘤吧?
“好,我请客。”他继续装作什么也没猜出来。
萧凭便高高兴兴地领着他来到了那家他料中的有钢琴手的西餐厅,一落座立即注意到了面具和玫瑰花。
对此,怔了一怔之后,萧凭其实不是很满意。他担心雷浮潮从中看出什么讯号来。
尽管约会也可以使用玫瑰花,但假如雷浮潮问起来,他没法解释为什么这家餐厅会提前知道他们今晚在此约会。
面具是化装舞会上常见的有细短手持杆的半脸面具,一黑一银;玫瑰花两朵都是红色的,灼灼欲烧。萧凭清楚地记得自己没有准备过这些东西,登时一头雾水,纳闷地朝拿着菜单走过来的服务生直递眼色表达疑问。
服务生的反应十分谨慎,没在雷浮潮面前暴露他,收到眼神后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饭店空无客人的别处。这番意思萧凭看懂了,这是饭店的布置。
唉,失算了,应该嘱咐饭店几句不必画蛇添足的。
萧凭有点忐忑地悄悄打量了雷浮潮一遍,还好还好,雷浮潮没有想太多,反应很平淡,还在认真地看菜单。
“你不能喝酒。”放下心来,他转移了注意力提醒雷浮潮。
“不喝。”雷浮潮赞成地回答,“你明天也还要拍戏。”
萧凭彻底放下了心,托着腮跟在他后面点了菜色,两个大男人喝着苏打水碰了碰杯,雷浮潮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钢琴曲,对着他眉头一动,嘀咕:“贝多芬《谐谑曲》?好巧啊。”
“是吗?我都没听出来。”萧凭装着傻接茬,“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个乐章。”
“对。”雷浮潮点了点头,怀疑地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没有。”萧凭坚定地说,“我要是做手脚,宁可让他弹你的歌。”
雷浮潮想了一想,看起来似乎认为他说得也有道理,疑心渐渐消去了,眉际舒展开来,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那就太丢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自己干的。”
两人相对大笑。
这顿晚餐的气氛很快就越来越融洽了,从十一年前萧凭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一旦雷浮潮愿意打开大门与人结交,接近他的对方一定是如沐春风的,雷浮潮控制话题和气氛的技巧非常高超。
饶是他因为搞事在即,内心的激动之情在怦怦乱跳,导致时不时会接不上一两句话,雷浮潮也会立刻把那里的缺口补上,不会有半秒钟让两个人跌进双双沉默过久的微妙境地。
这好像已经成为一种下意识的社交行为了,至少雷浮潮没有停下来疑虑重重地询问他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萧凭在桌子底下暗暗搓了几回手,努力压抑着一跃而起的yù_wàng,终于,在气氛渐佳,曲子换过一二轮以后,时候到了。
截至目前,雷浮潮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吃甜品吃得很开心。
是他赢了!耶!
萧凭在心底为自己喝彩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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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浮潮发现“陷进恋爱中的人智商会降低”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譬如萧凭大概就是。
白天在剧组辛苦拍戏,晚上来吃一顿晚餐,还打算早早休息卸除疲劳明天继续赶工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如果没有任何目的,恐怕谁也没有心情坐在影视城的西餐厅里,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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