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喝完了就可以……嘿嘿……
元宝金条看着元鸣那个样子,拼命忍着笑意。
“是小侯爷吧?民妇问小侯爷安。”
里面没有传来谢庭的声音,是谢李氏接的话:“谢庭睡下了,让我告诉小侯爷一声,小侯爷请先回吧。”
睡下了?
元鸣问道:“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是不是病了,您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吧,我们两个平日里也是天天在一处的。”
这是谢庭的母亲,理应尊敬。
“小侯爷,我们家庭儿出身乡野,配不上小侯爷这么金尊玉贵的人,所以还请小侯爷以后就别在纠缠了。”
元鸣愣了,脸上的兴奋消失无踪。
“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谢李氏在里面道:“我们母子两个从来都是一个意思。”
元鸣将酒放在门口,对着门口行礼道:“那还真是打扰了。”
潇潇洒洒转身离开。
金条跟在他身后:“这谢大人也有些太不识抬举了吧,咱们侯爷年轻俊俏多少人抢着往侯爷床上爬,他倒好。”
元宝赏了他一胳膊肘。
元鸣兜兜转转走到院子后头,对着元宝金条道:“你们先回去吧。”
“啊?”金条不解:“主子你要去哪里啊?”
元鸣不说话,足下轻点翻到院子墙头上,蹑手蹑脚德爬到院子里面。
就算是昨天谢庭说的是哄他的,他也要当面与他对峙清楚。
谢庭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头也没回:“母亲,谢庭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夜深寒重,还请母亲早些去歇息吧。”
元鸣将脑袋猛地伸到谢庭眼前,笑靥如花道:“乖儿子,母亲知道了。”
“你又拿我打趣。”谢庭见是元鸣,先是一愣,而后扯了扯自己袖子,端端正正跪好:“你怎么进来的?我母亲让你来找我的?”
元鸣蹲下扯着谢庭额前两缕长发:“怎么可能,我看你母亲巴不得我理你千里远呢。我来找你,她跟我说你睡下了,结果你就是这样睡得啊,跪着睡?”
“你母亲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谢庭点头不语。
“还真是啊。”元鸣撩起袍子下摆,端端正正跪在谢庭旁边:“这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陪着你跪,你跪多久我就跪多久。”
“你跪不得,那上头是我父亲。”谢庭看着桌上的牌位道:“我娘说我错了,可是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这是第一次顶撞她。”
元鸣满不在乎:“你父亲便是我父亲,咱们两个不分你我。”
谢庭涨红了脸,拉扯着元鸣小声道:“胡说什么?什么你的我的,你快起来。”
元鸣被他拉扯的烦了,突然右手按住谢庭脑袋,自己跟着谢庭扎扎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才放开。
谢庭因为背上的伤发出一声闷哼。
“你干什么!”谢庭拨开他的手。
元鸣收起笑嘻嘻的神色,正色道:“刚刚第一个头,拜的是天地。第二个头,拜的是高堂,第三个是我们二人对拜。三拜以完,你我二人便是一辈子的夫夫。从此以后,同床同被,甘苦与共,白发齐眉,永生不弃。”
“所以,你说我现在跪得不跪得?”
“跪得了,跪得了。”谢庭小声道:“这也太潦草了些,人生大事就这样过去了。”
“姻缘是上天定的,再潦草的婚事也会被记录在册。”元鸣伸出食指指着天,又安抚道:“等咱们两个过去这一劫,我再全部补给你。”
不是的,我会再补给你的。
“不过谢庭啊,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是像你母亲多还是父亲多呢……”
外面不知道何时开始下雪,谢庭看着元鸣一停不停的嘴,第一次觉得其实在这里跪着也挺好。
天刚蒙蒙亮,谢李氏来看谢庭是否悔过,却看到自己儿子跟元鸣相互依靠着熟睡,元鸣的斗篷盖在两人身上。
谢李氏气急:“畜生!”
她提起手中棍子就冲着谢庭打去,元鸣反应较快,把谢庭拦在怀中紧紧护着,扎扎实实挨了两棍子,身上火辣辣的疼。
“你,你,你怎么可以打人?”元鸣捂着后背。
谢庭惊醒,站起来一把抓住木棍:“母亲,这可是小侯爷,皇亲国戚。”
无论如何,这皇亲国戚都是打不得的。
谢李氏扔下木棍开始摸眼泪:“你父亲去的早,我一个寡妇千辛万苦将你养大,供你读书习字。”
“不求你出人头地,为官做宰。只求你一生平安妻儿和乐。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一点点愿望都不能帮我实现呢?”
“你可知道你跟他在一起要遭受多少白眼,要经受多少折磨,多少人会在你的背后对你指指点点?”
“万一哪天你后悔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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