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咕咕。
小元宝:“它说——”
林芳洲:“你给老子闭嘴。”
当天晚上没有打雷下雨,小元宝这家伙又抱着被子出现在林芳洲的门口,“芳洲哥哥,老鼠很恶心,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林芳洲气得直翻白眼:“你恶心我就不恶心了?你莫要忘了,人人有份!”
“两个人一起面对,总比一个人强。”
“滚……”
小元宝实在太恶心老鼠了,过了两天,他又想到一个新的办法。
两人假装吃了老鼠,然后假装倒地不起,直愣愣地躺在地上好半天不动。九万竟然有些着急,在他们身边跳了好久,最后叼了不知名的草回来。
没用,他们依旧“挺尸”。
等他们“苏醒”过来,九万又抓了老鼠来“慰问”,俩人故技重施,再次倒地不起。
如此试了三回,那猫头鹰终于不送礼物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林芳洲简直要喜极而泣了,激动地抱着小元宝,又笑又跳,“终于不用吃老鼠了哈哈哈哈哈!”
小元宝被她抱得快要窒息了,“我们从没吃过老鼠……”
……
林芳洲从骆少爷那里借了几本书。
她打算把小元宝送去蒙学,一年只需要一两银子的束脩。
但是呢,蒙学的先生也不是什么学生都收,太笨的、太顽皮的、品性不好的,都不行。临入学时,先生还要考一考学生的基础。考察的目的主要是因材施教,倒并不会因为学生基础太差而拒收。
林芳洲觉得,既然要考,那么考得好总归是能给先生留个好印象的。
所以她打听了先生的考察范围,从骆少爷那里借来了参考书,然后把书一股脑甩给小元宝,说道:“把这些都背下来。”
小元宝看了一眼,那些书无非就是《千字文》《算学籍,最难的不过是一本《诗经》,还是精选版本,只选了几十首诗,里面有备注和释义。他问道:“背这些做什么?”
“让你背你就背,过几天先生考你基础,你若答得不好,回家不给你饭吃。”
“不给饭吃”这样的威胁是很可怕的。小元宝最近很喜欢吃饭,并且他感觉自己的饭量越来越大。他怕林芳洲嫌弃他,因此一直没敢说。
过了几天,林芳洲带着礼物和封好的银钱,去了附近一所私塾。那私塾里有十几个学生,一位老先生,老先生留着山羊胡子,看到林芳洲引着小元宝到他面前,他摸着胡子,心里想道:这家人的孩子,都生得好面相。
先生扫一眼小元宝,问道:“叫什么名字?”
林芳洲连忙答道:“林芳思。”
“多大了?”
“十岁。”
“嗯,十岁才启蒙,是有些晚了。不过闻道有先后,学然后知不足,是以为可也。”
“是,是……”林芳洲连忙应承,其实并没有听太懂。想了一下,赶紧又补充道,“他往常在家时,上过几年私塾。”
“哦?那我先考考你。”
先生拿起书,开始考小元宝。
林芳洲就在一旁喝茶,她本想装作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听一听,结果呢,那些文绉绉的词,像千百只瞌睡虫一般,直顺着耳朵钻进她的脑子里,不知不觉,她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后来是小元宝把她摇醒的。
林芳洲揉了揉眼睛,问道,“考完了?”
小元宝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神情有些歉意。
林芳洲见他形状,便知不妙,把脸色一沉,斥道:“考得不好?我在家是怎么教你的?!”
“好了,你不要教训他了。”老先生的面色也有些难看,他抬手轻轻挥了一下,“你们请回吧,东西带回去。”
林芳洲有些意外,“先生,你不收他么?”
“你这弟弟,我教不了。”
“为、为什么?”
老先生面上有些挂不住,重重哼了一声,道,“我这小庙,容不下这么大的菩萨!快走吧!”
然后林芳洲和小元宝就被轰出来了。
林芳洲问小元宝:“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考我的东西,我都背出来了。”
“然后?”
“然后,他就很生气。”
林芳洲重重一拍脑门,恍然道,“他怕是以为我带你去踢馆了吧?”
“想来是如此。”
“你这笨蛋,谁让你把那些书都背下的?”
“你。”
……
林芳洲最后把小元宝送进了书院。永州县只有一个书院,名叫停云楼书院。停云楼原先只是一个富人起的一座小楼,后来富人家来了一位有学问的先生做客,住在停云楼,方圆几百里的学子都去停云楼听他讲学,渐渐地形成一个书院。如今那位大有学问的先生早已作古,书院却是保留下来了。
本着“有教无类”的办学理念,停云楼书院也设有蒙学班,学费一年二两银子,比一般的私塾要贵上整整一倍。虽然贵,那些稍微有些底子的人家,还是愿意把孩子送去停云楼启蒙,因为那里的先生好,氛围也好。
停云楼书院的启蒙先生也是要考基础的,小元宝这次学聪明了,进行答对时刻意藏个拙,那先生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后来又让小元宝写几个字。
小元宝写了自己的名字,那先生看着黑黢黢三个大字,眉头紧锁,道,“功课倒还说得过去,只是这字……也太难看了。”
小元宝低下头不说话。
林芳洲站在旁边,往他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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