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没有说话,忽然变得很悲伤,声音都低沉沉的:“我早就不想活了,真的,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们的事情被肖锦玲知道,她成天拿它当做刀刃来捅我,我不在意这些事情,跟她再多的争吵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我早已经习惯了苟且过日子。可是她不该提起你,提到你一次,我就忍不住想你一次,想你在哪里,做什么事情,想你在别的男人身边,何桑,这样对我来说太难了,忘了你太难了。”
“你要忘了我。我已经不爱你,我如今爱的是陆彦回,夫妻和睦,一切平安,你不该打给我。”
“我想见你,我等你一个小时,如果你不来找我,也许从今往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许至你别乱来!”我终于没法再故作镇定下去,这个人我如今不是我的爱人了,但是他陪伴我大学四年,陪着我一起努力成长,陪我哭过笑过,我不是东西,中途撤退,这段感情戛然而止,他负气归来,亲手葬送自己的东西来陪我较劲,是我的错,我的错……
“我在那里等你,我跟你求婚的地方,你说过这里是a市最美的地方,哪里的风景都不如它的。”他说完挂了电话,我再匆忙拨过去,那头已经提示关机。这无疑是抛给我一个大难题,我去不去?
我不去,如果他因为我出事,我难辞其咎,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去了,我若去了,陆彦回那里怎么交代?
手表的指针无声走动,显示已经六点半。如今天黑得早,夜幕早已悄然降临,人命关天,我不再犹豫,拿起自己的包和车钥匙就匆匆出了办公室,一边下楼一边给陆彦回打电话。
没想到他反倒去的比我还要早,已经快要到餐厅了,一接通就问我:“何桑,你人到了吗?顾西和顾北女朋友她们逛了街都已经直接去了,你赶紧过来招待一下。”
“你到了吗?”
“我快了,已经到了红绿灯了,再过几分钟差不多了。你在哪儿呢?怎么还不来,一天到晚慢吞吞的,难道是属乌龟的这么没有性子?”
“那个,陆彦回,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你说啊。”
“我,那个,我就是可能……”
“怎么说一句话都吞吞吐吐的,快点儿,我开车呢,不方便接电话。”
“我现在一时半会儿的去不了餐厅,我要去找个人。”
“怎么你一天到晚的这么多事情啊?这次又是去找谁啊,你哪个同事又在外面惹麻烦了?”他不耐烦,还以为是我同事的问题,我更加犹豫,又不愿意骗他,毕竟这些事情说清楚会比瞒着说谎要好得多,我曾经试过不告诉他隐瞒了,后来又被戳穿,如影遁形,不是合适的做法。
他见我不说话,反而声音慢了下来,他慢慢说话的时候,会给人一些无形的压迫感,我听到话筒那一端的陆彦回问我:“何桑,你怎么不说话?还是不敢说?”
“我没有选择,他拿命求着我去见他。我总不能不管不顾他的性命,陆彦回,我保证我会尽量快的安抚好他的情绪,用最短的时间赶回来,你相信我。”
“你敢!”他已然动了怒气:“何桑你敢去?你今天要是去了,我绝不原谅你!”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是,我确实是可以不去,可是许至这个人我很了解,他说到做到的,绝对不会只是想吓吓我而已,他人现在就在湖边站着呢,一个小时我不到,他就跳下去,陆彦回他是真的会死的!”
“让他去死。我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生日成了他的忌日,那更好,就当他拿着自己的命送给我生日礼物,我笑纳!”
“我做不到这样绝情,就算是普通的朋友,遇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就能不管了,更何况我跟许至的关系,别人不明白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对不起他在先的,作人要有良心,我得去。”
“你可以打给肖锦玲,可以打给警察,可以打给任何一个有能力阻止他的人,你有很多种选择。”
“可我心里明白,没用的。打给谁都没用,他如果决意拿命来跟我赌,就谁都拦不住。”
陆彦回反倒笑了:“一个小时,玩游戏呢?那行啊,我也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候之后你不出现在我这里,你今天就别来了。”
“怎么连你也逼我,一个小时我怎么可能赶得回来?你们先开始,我一定尽早行不行?”
“你错了何桑,不是我在逼你,是你在逼我。我不想今天跟你翻脸,大喜的日子,一个我看不上眼的人却偏偏来找我的晦气,他存了什么心思你我都知道,可是你非要装圣母,一副全世界离了你活不下去的样子,那行啊,你装去吧,别后悔就成。”
他挂了电话,我把车开到分岔路的路口,却忽然不知道应该要往哪里走,左右背道而驰,我是夹在中间难以保全自己的人。
我自然还是去找了许至,这并非是出于本心向谁的原则,仅仅是出于道义。湖滨大道一路灯火迷离,这是a市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
当初许至跟我求婚的地方,对面就是一个巨大的广告牌,我还记得当时上面挂着的是ido新一季的广告,我答应了他求婚之后,许至就指着对面的广告牌对我说:“答应了就要过一辈子的,一辈子如果不够没有关系,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这一枚钻戒可是一把锁,你戴上了,就逃不掉了。”
说出口的话,未必作数。即使同一地点同一时刻,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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