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岁。为什么说她不同寻常呢?因为在她看见厉原进来的时候,没有流露出半分惊慌失措,也没有诧异,她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地在那里拨弄着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这个女人身上穿的不是寻常妇孺的裙装,而是身穿一身黑色劲装,眉眼间隐隐藏着一股凌厉坚毅,又带着一丝沧桑孤寂。厉原一眼便看出,此女子身怀武功,而且还不弱。
厉原见她默然不语,便上前道:“在下厉原。今日天色已晚,错过了城镇,能否在此暂住一宿?”
“这地方并不是我的,你随意即可。”那女子抬头,朝他露出了一个极浅的微笑,指着火堆说:“山间夜晚寒凉,你可以离这里近一些。”
厉原心内倒有些惊讶了,他觉得这个女子并不是那种和善温柔之人,没想到她居然会朝他报以善意的微笑和举动。
“多谢。”厉原也不矫情,从一旁拿了一些不知是谁遗留下来的稻草,铺在了火堆边,然后坐了下去。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厉原问道,他觉得或许这个女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冷漠。
“在下陆…”,那女子到了嘴边的话顿住了,撤出了一个似乎是自嘲的微笑,接着说道,“你唤我楚明月即可。”
厉原有些疑惑,这女子虽然名字最后一个字虽然未吐露清楚,但他也依稀听见了“陆沉”二字,而她不像是不方便透露姓名,反倒是像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改换姓名。而且,陆沉这种名字,稳重大气,却有一些悲凉,一般父母并不会给子女起这种名字。她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但是厉原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恶意,于是压下了心中的疑问,说道:“楚姑娘,你知道溧水城往哪里走么?我有些迷路,最近几天绕了不少弯路。”
“溧水城?”那个自称楚明月,其实是陆沉的女子,重复念了一遍,似乎在嘴里回味着这三个字,眼神有些暗淡,她扯开嘴角,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往东行,到了通宝镇,顺着官道一路南行,就能到了。”
厉原看着陆沉,虽然她和林络容貌没有半分相似,但总觉得她和林络气韵相近,他不由自主就想和她攀谈。“您似乎对溧水城颇为熟悉,您是溧水城的人吗?”
“不是,以前有位故友,是溧水城人。”陆沉回道,然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公子行色匆匆,是寻人吧?”
“前辈所猜不差。我正是打算去寻找一个故人。”厉原说道,想起林络,眼神不由一暗,她身边没有半个人能为她分忧,也不知道她如今怎样?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破庙之中寂静无声,外面不时地树林传来声声的虫鸣和鸟叫,柴薪燃烧炸出噼噼啪啪地火花,黄色的火光照映在二人身上,淡出柔和的光晕。
半晌,陆沉开口道,“不知公子有没有闲心听我讲一个故事?”陆沉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经历,也没想过找人倾诉。或许是由于厉原的坦诚直率,又或许是因为厉原眼底的那份深情和那个人有几分重合,又或许是太久的压抑,她想向这个陌生人诉说自己的一番红尘浮沉。她也许是真的老了吧。
“当然,愿闻其详。”厉原忙道,他还是很好奇这个女子的故事的,她那种几历浮沉才能沉淀出的气韵,让他十分好奇,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是不是也和林络一样,经历了诸多的是是非非。
陆沉缓缓开口,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福的生机,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那段美好的回忆之中。“有一个女子,她怀有目的去接近一个男子。那男子家世显赫,惊才绝艳,却喜欢上了这个样貌平常,心思深沉的女子。男子的家族持身中立,不党不争,却为了这个女子,自愿投靠到女子主人的麾下。他用计娶了女子,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岁月静好和安详静谧。女子自小命途多舛,幼年时,父亲被盗匪戕害,她的母弟和她则被另一个男子救下。她为了还报恩情,奉这个男子为主,为他做事,双手沾满血腥。女子本来以为一生也就只能在黑暗之中苦苦挣扎了,没想到,却能遇到那个惊才绝艳、温润如玉的男子,他待她如珠如宝,渐渐地女子沉溺其中,也喜欢上了这个男子。”
说到此处,陆沉顿了顿,怔怔的望着火堆,那种生气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苦涩。厉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她开口。
过了一会儿,陆沉又接着说道:“但终究,岁月静好也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没过多久,女子的主人夺权之时,用计让女子手刃男子的亲人,还让男子亲眼所见。男子痛不欲生,与女子当场恩断义绝,却不忍心杀了她为亲人报仇。后来,女子主人赐女子鸩酒。当男子赶到的时候,女子早已饮下鸩酒。他抱着女子的身子,万念俱灰,悲痛欲绝。而女子主人最后动了恻隐之心,并没有要了女子的性命,只是让她从此消失于众人视野。女子死后重生,隐姓埋名,漂泊于江湖。”
说完之后,陆沉长长呼出一口气,压抑了多年的事情,今日终于能够说出来,虽然满嘴苦涩,却有一种释然和轻松。
厉原听后,一阵沉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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