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阿响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抬头一看,人群已经散去,还站着的只有连云骁和陈悠。
“你陈悠姐都说被撩到了,刚才推了我半天肩,让我也学个吉他。”连云骁说。
阿响礼貌地朝陈悠一点头,然后走到摊位里面,把琴放回原来的地方。
“好久不见啊,”连云骁对许曾谙说。
许曾谙也说:“好久不见,”末了一回忆,“也没好久吧,上个月…上个月刚见啊。”
上个月连云骁和陈悠专门来了山成屿一趟,比起广大网友,他和阿响两个才是第一个知道怀孕喜讯的人,那张拍立得,就是陈悠给他们三拍得。
“对了,阿响姑姑给了个红包。”
“我怎么能拿她的钱。”果不其然,连云骁也推。
“我知道你肯定这态度,你帮阿响拿毕业证的事阿响姑姑一直记着,好不容易有机会感个谢,我推不过她。”
阿响一心想着出海,高考完成绩都没看就上了船,自然也没去读大学,等回来以后才知道学校考虑到升学率扣了自己毕业证。阿响当然不在乎这一张纸,可阿响姑姑急坏了,那段时间许曾谙也刚到山成屿,阿响一直帮他,连云骁也经常来看他,久而久之就知道了这事。连云骁谁啊,去学校说了不到十分钟,毕业证就给拿回来了,这恩情阿响姑姑一直记着,所以听说连云骁要结婚了,才执意要包个大红包。
连云骁想了想:“要不这样。”他从钱包里又拿出一小沓钱,塞到那个红包里,转而递给阿响,“我做个顺水人情,这红包我再添一些,给阿响娶媳妇儿。”
阿响眉头一挑,没想到还能这样,稀奇地看向许曾谙。
许曾谙笑:“我觉得这样好,阿响你收着吧。”
连云骁注意到阿响神色变化:“怎么还脸红了,莫非真有心上人,哥给你说媒。”
阿响走过来,还真接过那红包,打开封口随手取出两张后,阿响把剩下的又还给连云骁。
——剩下的等娶到了,再给我不迟。
连云骁看着微信界面的对话框:“行啊,就等这一天。”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刚出演出场地的时候,见到陆中南了,跟一群银行制服的评估人员,看样子挺焦头烂额的。”
听到这名字时阿响眉头一皱,连云骁让他放心:“这里公共场合,他就算看到你们两了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许曾谙看得明白,“他自己一堆烂摊子,哪还顾得上我们两个。”
许曾谙说得不错,如果陆中南有闲工夫,早就找了他们麻烦,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想办法把音乐节场地的这块地脱手。
陆中南还很年轻,按理说他这个年纪应该还在跟着父辈学习生意场上的觥筹交错,可他自负又急于求成,力排众议硬要拿下那块地,丝毫不考虑现下是桃花源岛地价的巅峰时期,等他以虚高的地王价将这块地收入囊中,才听得内部消息说考虑到桃花源岛的市场已经饱和,海洲市政府未来十年的开发投资都在附近小岛,一旦红头文件出来,不知道多少酒局上谈成的合作会撤资,只剩下陆中南一个人全部资金被牢牢套住。
好在他得知内部消息时不算迟,其中山成屿也在预计开发项目之中,陆中南盘算在山成屿大量卖地,然后等文件一出,山成屿的地价势必要涨,这时候他再倒买倒卖一手,能解燃眉之急。
他虽然时间逼得紧,但是给价高,不少村民签了字,阿响姑姑原本也心动,来和许曾谙商量。许曾谙一见合约上是陆中南的公司就觉得事情不对头。
许曾谙和陆中南做过高中同学,他太清楚陆中南的为人,唯利是图瑕疵必报,这次怎么可能发了善心高价收地。
事出反常必有妖,许曾谙劝阿响姑姑先別签,也提醒其他村民再观望一阵,村民不信许曾谙这个外人,但阿响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也和许曾谙一个鼻孔出气,他们也觉得事有蹊跷。陆中南着急,亲自来找村长,是阿响带人堵在码头,连船都没让他们下。
那天许曾谙也在,陆中南没想过这关头还能遇到故人,而且还是这一位。他站在船上直指许曾谙和阿响,那眼神像是要从他们身上挖块r_ou_。
就这样拖到了文件出来,不出一个月,山成屿的地价涨到了陆中南给价的两倍不止。
至此,陆中南山穷水尽,继续桃花源岛的项目风险太大,银行也一直在催贷款,陆中南要想止损,只能低价卖地。而现在全海洲的开发商重心也都放在有政策扶持的小岛上,愿意接盘这块地的,只有近年来隔壁宁城异军突起的金诚商业集团,陆中南本不爱和外来者打交道,可如今病急乱投医,管对方是海洲宁城还是金城。
而那家公司的老板,就是金城来的林西梓。
陆中南觉得世界真小,刚送走银行来做资产评估,就在场地里碰到了林西梓。
陆中南好带也是个二代,那么多年过着云端上的生活,从来都是别人来巴结他,现在他也只能拉下脸,陪着笑走近:“林总,好久不见。”
林西梓礼貌地与他一握手:“陆先生好。”
说完林西梓继续看舞台,宁歌已经举起了买来的小旗子——金兰河乐队的演出就要开始了。
陆中南还想和林西梓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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