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肃一个人偷偷来了敦弘,来的路上一个人想通了很多。他和姬子岫终究还是不合适。
两个人都是男人,表面上的身份岑肃是医师,姬子岫是病人。在一起偷偷摸摸的顾及世俗的目光,即便是这样还是会有些不好听的传出来,姬子岫又不是能在家里闲的住的人,隔三差五就要去街上走走逛逛,但是岑肃却不是。
岑肃既不喜欢嘈杂的人群也不喜欢闹市,他平时会跑到几座山上去转转走走,采采药什么的。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府中摆弄药草研读医书。
想必姬子岫也发现了,两个人除了床第之事没什么可聊的。岑肃却觉得不由分说的交*简直就是野兽的行径,所以姬子岫躲出去了。大概是他也觉得十分无趣吧,这样一想来,简直就更泄气。
岑肃轻声道:“怎么都没有办法,他是他,我是我,凤凰山j-i是怎么都凑不到一起去的……”
姬子峪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出神,考虑再三,还是劝道:“师兄,我们这些人,在这样的乱世中想要求一安稳都难上加难。更别说能找到一个心意相通之人,即便找到了,却困于这世俗枷锁的都大有人在……”
“师兄,你不是我,皇兄也不是赢凛。这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姬子峪笑得温和,眼睛中却带了点点泪光:“还喜欢就不能放手,别用还未发生的苦恼去为难眼前的人啊……”
岑肃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太苦了。我过够了。”
“子峪,你跟赢凛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不懂。”
“我最近经常在想,如果我一开始没有遇到过这个人,虽然生活寡淡的很……但是再了无生趣,也好过这样撕心裂肺。”
岑肃端了碗,从容的出了书房。
姬子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前的景象却渐渐模糊了起来。
他同赢凛之间的事,又岂止这些?可为什么两个人明明都已经走到了这样的绝境,他还是不想放手?即便放开了,偶尔想起来,还是觉得心中仿佛有如烈火灼痛。
梁国,敦弘。
赢凛将兵将好好整顿了一番,这些日子忙的连坐下来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这次来了许多小将跟着历练历练,其中有几位是十分难得的将才,赢凛看着顿时觉得松快了不少,毕竟他一个人在这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总算也能看到有人来接替了,如今身边的好友得力的下属死的死,伤的伤。肇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多半是没了……萧脉也死了。
赢凛只在偶尔端碗扒饭或者睡觉的时候才能想起来他杀过的那些敌兵,包括为他而死的亲眷好友……还有远方那个苦苦支撑的人。
夜里,赢凛在床榻上还躺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噩梦惊醒了。他亲眼看着姬子峪倒在血泊中和听闻姬子峪倒在血泊之中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醒来的瞬间眼角的泪痕还未干,转瞬就被他抹去了。
“将军。”醇于斯在帐外停了片刻,轻声道:“我能进来吗?”
赢凛皱了皱眉,醇于斯这么晚了来干嘛?出声道:“等会,我出去。”
赢凛钻出营帐的时候,看到醇于斯一动不动的站在月下等他,这个身形削瘦的男子据说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平时带兵还可以,但统帅这种事他是真的不在行,回梁都的途中遇到几个小将带兵前来支援才知道短短几天发生了什么,于是又跟着重新回来了敦弘。
“这么晚了,有事吗?”赢凛笑道。
“赢将军,”醇于斯支支吾吾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我……我还是想回梁都去。”
“嗯?”赢凛有些没听懂。
“我想回梁都去,”醇于斯轻声道:“当初是我自己请命带兵的,不然先皇也不能让我来这,我一直不明白自己有哪里不如你……”他有些惆怅的挠了挠头:“我知道你同皇上的关系……你不在的时候,他在监察司要么上窜下跳心神不宁的不肯消停,要么神色郁郁的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说话……”
赢凛神色渐渐冰冷起来,出声打断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回去,”醇于斯正视他,道:“回去守着他,这一举动无关情爱,但我确实喜欢他。也想胜过你。”
“做梦!”赢凛冷冰冰的吐出这两个字,转身就要回去。
那是他不敢染指的人,他朝思暮想。想的心头绞痛,想的每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醇于斯算个什么东西?
“赢将军!赢将军!!”醇于斯见他一刻不停的往前走,终于愤怒了:“赢安垣!”
旁边几个离得近的营帐已经亮起了火光,天快亮了。
赢凛脚步一顿,眯眼回头看他,道:“你想都别想,本将都不敢肖想的人,你也配?”
“参军打仗我比不过你,”醇于斯轻声道:“但他现在需要的是什么,你比我清楚。”他缓步离去,翻身上马就要走。
赢凛随手抄起一旁立着的弓箭,语气森然道:“你跑起来试试看?”
醇于斯头也不回的笑道:“赢将军的箭法我也略有耳闻,承让了。”醇于斯人送外号乘风驹,一则身量轻巧行路极快,二则骑术了得,驭马有道。
赢凛气的不轻,满脑子想要一箭将他钉死在马背上,握着箭羽的手却迟迟未动。
醇于斯抖了抖缰绳,一声断喝踏出了大营正门。
赢凛将弓箭放下,良久,仰头笑了笑。
“赢凛啊赢凛,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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