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平静的江湖再起波澜,一个陈年已久的真相无声蔓延开来。
言论的传播速度永远快的令人震惊,等青华派和忘尘派的掌门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大半个江湖都已经知道了。
众人哗然,对两派的态度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青华派。
“这件事,除了你我,就只有司空南逸知道实情了!”贺道台重重一拍桌子,“真是越活越糊涂了!这件事被人知道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师弟方远想了想,道:“又或许根本不是他本人传出的,有可能是他无意间告诉了什么人,然后……”
贺道台怒道:“果然是干不成大事!亏他还是一派掌门!”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方远忧心忡忡,“师兄,咱们再不采取行动,青华派的名声可就要彻底完了,一旦名声坏了,咱们的地位恐怕就会一落千丈。”
贺道台握紧拳头,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步,半晌,看向方远,眼中闪过一丝y-in狠:“是他先管不住自己的嘴,也就休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方远一惊:“你是打算——”
“没错!”贺道台冷冷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是他司空南逸亲自动的手吧?”
方远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道:“是倒没错,但是是咱们提出的办法呀……”
贺道台哼笑一声:“动手过后会留下痕迹,而想法却不会。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法就像一阵风,吹过就没了,而亲自动手,却像是大火烧过,即使再怎么否定,也会留下一地灰烬。”
方远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低头道:“这就叫人去办!”
贺道台微微一点头,认为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他的心头却始终压着一块沉沉的大石,总好像有什么是被忽略,但又很关键的。
——到底是什么呢?
忘尘派。
“以我对贺道台的了解,现在他必定会干一件事。”
司空南逸闭着眼睛,淡淡道:“那就是,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
风过一惊:“那我们当如何应对?”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司空南逸猛地睁开眼睛,“先他一步,越快越好!”
旁边的邯郸跟风过交换了一下眼色,点头道:“明白了!”
“但是,有一点想不通。”邯郸道,“为何贺道台要翻出那件事呢?这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司空南逸微微眯起眼睛:“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个错误一旦犯下,为人所知也是早晚而已。”
许多错误,一旦犯下就必须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但是,这件事对忘尘派而言,却是必须要抹去的污点!
不出几日,在截然不同的两种说法开始渗入言论大流,一种是将责任完全归咎到青华派身上的,一种是完全怪罪于忘尘派的。显然是两派在用尽心思为自己洗白。
种种言论,各执一词,每一种言论也都有一部分人相信,其他的人,一部分是谁也不信的,一部分是难以分辨真相的,还有一部分人采取观望态度,暂不发表看法。
但无论如何,事情闹的很大,两派的名声也都开始面临摇摇欲坠的危险。
“还不够。”何颐听完莫渊的简述,咬牙道,“我想要的,是让他们彻底身败名裂!”
莫渊感慨:“的确,杀父之仇,怎至于此!”
“不止。左护法大人,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莫渊抬了抬下巴:“问。”
何颐握紧拳头:“魔教对于您来说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这是个好问题。
莫渊怔了片刻,低声道:“魔教就是我的家,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值得信任的地方。”
何颐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如果有一日,您突然发现,魔教并不是您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您所熟悉的人也并不是您以为的模样,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是您所不能接受的,您会怎样?”
莫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不再多言。
他之所以能如此信赖魔教,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聂不渡。他了解聂不渡,敬慕聂不渡,因此愿意为他的魔教付出一切。
可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聂不渡并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样子,而是和白道那些人一样,道貌岸然,表面正派,背地里却也干得出丧尽天良之事,他又当如何?
当然是怨恨。
恨于多年的欺瞒,也恨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知道我们这是在利用你。”终于忍不住,他开口道。
何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连自己生长二十几年的门派都不可信,更何况魔教?但是,我也正是借助了魔教的力量才能报仇,所以我想,这更像是一种交易。”
莫渊闻言,道:“你倒是个聪明人。”
何颐低下头,没再说话。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当这个聪明人。
相比于青华派的全力洗白,忘尘派的做法更为聪明一些。他们先是坦然承认了这件事,然后便是表达了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想法,最后才不轻不重的提了一下青华派。
可偏偏,这不轻不重的提及才最为致命。
就好像一张偌大的白纸,上面有一个墨点。多数人在扫了一眼白纸之后,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一个墨点。
而青华派给出的,却是一整张黑纸。反而失去了效果。
很快,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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