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不需要遮遮掩掩的送钱给二皇子,即便皇帝有心查询他们家的账目,看到的也只是一个非常普通、非常正常的官宦之家应该进出的账目。
这下孟小安就能理解宋金秋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了,c,ao练私兵是株连九族、私开铜矿也是株连九族,宋家只有一批九族,诛完也就完了,不可能死去活来的诛两次,而对于宋家来说,不论是c,ao练私兵还是私开铜矿,所能获得的收益是不能想象的,那是宋家接下来一百年的辉煌。
魔教在追查中也发现了另一股势力,那股势力的功夫不高,但是手法老道,孟小安有意结盟——他在江湖上再有势力,也只是江湖上,俗话说江湖事江湖了,反之亦然,朝堂上的事情,孟小安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来二去,他就和顾青云搭上了线。
宋金秋在沧州贪墨,自然不可能只收了别人的钱,毕竟送礼也总是有个限度的,沧州不是什么富庶的地方,商贾能够送出来的钱也相当有限。在最开始没有铜矿的时候,宋金秋能做的就是贪朝廷的钱。
三年前沧州重修水坝,朝廷拨款白银十万两。
宋金秋一人贪下了八万余两。
土木建造,朝野上下都知道会有人贪墨,所以拨款一向会稀松一点。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若是想要上上下下坚决杜绝恐怕也不现实,但是没有人想到宋金秋的胆子这么大,一共十万两,他一人独吞了八万多。
下面再下去两层,实际用来整修的钱不过一万余两白银。
今年雨水充沛,水势大涨,重修工程不堪一击,这才导致了沧州境内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孟小安虽然后悔,但他也无能为力,他不可能从魔教拿出十万两去沧州修建水坝,一是魔教教内会有人不愿,二也是因为他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没有出手,即便他已经知道了宋金秋贪污了大修水坝的八万两白银,但他什么也没有做。
这是第三年了,前两年都没有出事,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这也同样是顾青云的意思,他虽是个一心向民的好官,但他也有不能推卸的任务,他要做的,首先是揭露宋金秋私开铜矿。
孟小安和顾青云按兵不动,最后导致的就是沧州水患,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孟小安后悔,但他绝不如顾青云那么后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孟小安不过是江湖草莽,对他而言,出手相助是他高风亮节、袖手旁观才是正常举动,百姓不是他的责任,他自然不需要对这些百姓怀有歉意——是否扳倒宋金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问题,他想要的只是阻止兵变罢了。
但是顾青云不同,此番对他来说打击过大,甚至一蹶不振了很久,直到孟小安找上门来。
为得却是另一件事。
沧州水患,如今的宋金秋可以说是烈火烹油,想要全身而退已是极难。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皇子有三万私兵压在都城境外,还是因为私开铜矿锻炼了他的胆量,在这种应该低调做事的情况下,他不仅没有低调,反而还出手做了另一件事情。
他贪了朝廷来的赈灾粮。
孟小安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夸赞他的勇气,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他竟然可以做到本色不改。
不过也不难理解,为了那三万私兵,他连私开铜矿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顾青云几乎要急疯,孟小安的情报准确且快速,线人说得很清楚,赈灾粮一旦进入沧州地界,立刻会被一伙“流民”抢走,朝廷只能再送一次过来,而这一次的赈灾粮宋金秋已经拿下,至于第二次粮草送来之前会死多少人,宋金秋根本不会考虑这些。
赈灾粮已经被宋金秋拿走了,那么现在送过来的就是一个幌子。
顾青云和孟小安两相合计,最后得出了这样一个办法。
这赈灾粮谁也不能拿走,谁拿走了屎盆子就扣到了谁头上,只能放在路上,而且要许多人看着,这样才能告诉别人,这一车根本不是赈灾粮。
果不其然,魔教截下了粮车,足足二十辆粮车,魔教的人没有杀人,也没有把粮草带走,只是派人围住了粮车,那粮车在官道上停了整整十天,本就是多雨季节,粮草受雨当然会变s-hi变重而后霉烂。
这十天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大骂魔教无耻。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渐渐都发现了事情不对。
不论是驻守在原地的、来自都城的卫兵,还是围着粮车伺机而动的灾民,又或者是被魔教派来的教众,都发现了这样一件事情。
整整十天,这粮车运载的东西,不论如何日晒雨淋,形状大小分毫未动。
终于有教众忍不住去掀了上面的盖得薄布,在近百个卫兵、百来个魔教教众和无数灾民的眼前,那布被扯了下来,就像是一块遮羞布。
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粮草,下面装着的全是石块。
全场哗然。
这粮车在这里停了多久,卫兵就在这里等了多久,粮车一动不动,魔教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百石粮食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走——更何况连那些魔教教众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大家这才意识到为什么魔教要将东西拦在半路。
赈灾粮、在走出都城之前就已经被换掉了。
孟小安不肯做赔本买卖,顾青云与他谈了许多条件,才终于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从魔教先调粮草去沧州支援。
因此朝廷的赈灾粮虽在大路中央被困了十天,但沧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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