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懵懂的孩子却仿佛感觉到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
女人慌忙将孩子的脸按进怀里,不住哄着,胳膊和身体都在发抖,眼眶通红道:“我,我们家只剩我们俩了,只剩我们……”
她仿佛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左右看看周围的人都无声地凝视着她,委屈、绝望、无奈、悲痛的感觉涌进了四肢百骸。她只是一个普通的oa,结婚后全职在家,带着三个孩子和丈夫平凡地生活在一起,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平凡的生活里小吵小闹不断,丈夫有很多不大不小的毛病,孩子们也各有各的顽皮,他们总不听她的话,她的公婆也总说她太懦弱了。
她会跟娘家人哭诉,会跟哥哥弟弟抱怨,过年一家人聚在一起时也总迈不过生活里那些j-i毛蒜皮的小事去。
那时候的日子枯燥单调,她对生活总有说不尽的委屈和埋怨,但眼下她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怀里尚小的孩子,懦弱的她坚持到了现在,实在已经很累很累了。
累到她已经丧失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出事的时候她带着小儿子去朋友家做客,病毒爆发后她尝试联系丈夫,却没有任何回应。她想要回家,却被突然出现的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拦在了家里。
短短的时间内,街道被封锁,明明是白天,街上却没有一个人。
她想偷偷离开,但小区前后的出入口都被封锁了,电话打不通,网络也被切断了,她在朋友家忐忑不安,朋友还安慰她,说可能只是有什么大人物要从这里路过,所以临时管制了。
这听起来很有道理。
可这一管制,就足足半个多月。
食物、饮用水都由那些白大褂挨家挨户送来,起初也有抗议反对的人,却被直接击毙了。
那些面无表情的,穿着白大褂像是医生却并不是医生的人在许多地方拉起了警戒线,他们说,那些人是得了病,a城现在正在蔓延一种可怕的病,如果爱惜生命,就不要随意出门。
女人就这样被和家人彻底隔开了,不安和焦虑在所有人心底一点点蔓延。
直到有一天,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从窗前跑过,其中一个喷出黑色的血来,手指狰狞地攀住了朋友家的窗户,在上面印下了可怕的血手印。
朋友的丈夫出去查看,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随后恶梦般的一幕就降临了,小区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变得疯魔,狰狞地撕咬所有的活物,女人抱着孩子和朋友一起逃亡,小区门口却被人群堵住了,警戒线外,装甲车上的机枪正对着他们。
所有人都不能出去,而身后那些可怕的“怪人”正在朝他们冲来。
人群仿佛被惊的鸟群,四下奔逃,有人想要冲出小区的警戒线,黑洞洞的枪口便毫不犹豫地朝他们s,he击。
血液四ji-an,尖叫和愤怒的吼声伴随着机枪扫s,he的声音,已经成了女人挥之不去的梦魇。
朋友最终也死了,女人披头散发抱着孩子惊慌失措,几次都觉得下一秒就会被开膛破肚,又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她被两个男人拉着,推着,弄上了一辆车库里的越野车。她不认识他们,男人却始终在鼓励她:“撑住!孩子没事吗?你还好吗?勇敢点!”
男人说了很多话,她几乎都没怎么记住,脑子一片空白,直到男人开车冲出了警戒线,她被两个人用行李压在后座,毫发无伤,两个男人的血液则飞ji-an在破碎的挡风玻璃上。
车冲出路口,去势未停,没有人追上来,车撞上路口的花坛,车前盖被撞开,安全气囊弹出,那二人被打成了筛子,早已没了呼吸。
她在行李下躲到了晚上,哭得眼睛都肿了,爬出来后对着救命恩人下跪道谢,然后抱着孩子朝家的方向跑去。
但那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我受到很多人的帮助,很多人。”女人声音颤抖,红着眼睛道,“我不认识他们,包括我来到这里,也是被人救来的。如果不是他们,我早就死了。”
安静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女人道:“能让孩子出去就好,我不重要,只是他没有其他亲人了,他还小,麻烦你们……你们多照顾他一点,他很乖的,费不了多少心思。等他长大一些,告诉他……别像妈妈这样懦弱无能。除了被别人救,连累别人,什么也做不了。”
季鸿源走过去,深深地看了眼旧衣服里裹着的孩子。
那孩子长得很粉嫩可爱,眼睛大大的,看得出他的母亲虽然已经营养不良了,但孩子却还养得很好。
季鸿源将孩子抱了过来,看着她:“我会照顾他。”
女人舍不得,手一直发抖,嘴里反复念叨:“他很乖的,也不挑食,不太爱哭,今天……今天是例外。他身体一直很好,不太爱生病,很好养。他……”
女人哽咽起来,豆大的泪砸在孩子小小的手上:“他叫歌儿,于歌,三岁半了,生日是……”
季鸿源抬手阻了她的话:“你们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定期送吃的来。我们会想办法,等外面安全了,一定会接你们出去。你还能和孩子团聚的,相信我。”
季鸿源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照顾好自己,好吗?”
女人点头,放开了拉着孩子的手,小于歌登时哭了起来,脚下乱蹬,季鸿源将他背在了身上,用绳子固定住,其余人再不说话了,片刻后,众人纷纷退开,将孩子们都推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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