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楚广漠和楚风已经进宫好些个时辰,将军府正院厅堂内没了打骂声,犯事之人,楚广漠三弟,楚严,也不见了身影。偌大华丽的厅堂内只余方氏低低的哭泣声,身上穿着的仍是昨儿个楚严买给她的衣裙,可惜这裙摆被追赤划了个口子。
柳蓉端起茶盏,低叹一声,慢慢地喝了口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钱玉整日里给她添堵,现在三院里头又出事了。楚严,二三十岁那会,也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和广漠一起跟随皇上南征北讨。方宜惜是她娘家那边的人,她和楚严的婚事还是自个儿给促成的。
谁曾想到,楚严人到四十,越发享受起了生活,经常去花楼,连个正儿八经的职位也因为流连花街而没了。方宜惜,因着和自个儿关系亲,自个儿又是她婚事促成之人,在楚严那里受了苦,每每都跑到自个儿跟前哭诉。她能咋办,广漠训斥楚严不止一次两次,楚严愣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宜惜,你也莫要哭。即便那花楼女子身怀有孕,你也莫要怕。生出来了也是个孽障,楚严只能在外头养着,想进将军府的门,妄想。”柳蓉啪的一声将茶盏放在桌上,茶盏里的茶水左右狠狠地一晃,洒在了桌子上。
方宜惜抬起哭的红肿了的眼,双手磨蹭着衣摆。“ du.大嫂,我在这个家只能靠你。这些年来,我的脾性也消磨了好些,倘若这花楼女子前几年大了肚子,我非得闯进花楼,扒了她的皮。现下,楚珉过两年也要及筓了,这事闹大了,对楚珉以后的婚嫁怕是不妥。我这心,憋屈啊。”
方宜惜说着说着又红了眼,昨儿个晚上夫君买了条粉色衣裙给她,晚上对她又是哄又是打趣,温存了一夜。何曾想到今儿个竟有这么个天大的“惊醒”等着她。怎么,昨儿讨好她,就是为了让自个儿接受那个花楼女子?方宜惜抬起衣袖,狠狠擦了擦眼泪,想都别想,花楼女子,身子如此肮脏,不配进将军府的大门。
此时,赵妈妈躬着身子进了来。在柳蓉耳朵旁耳语了几句,柳蓉眉头一皱,右手一抬。“唤琉香进来说话。”风儿今日离了厅堂,回了浩院,和孙曼在书房里头呆了好些个时辰,直到快到申时才出了书房门。
书房是何地,风儿处理军务看兵书的地方,广漠在书房的时候,没有一个小厮丫鬟伺候,全数遣在外头,自个儿这个正室,都不敢轻易进去。孙曼,当真是红颜祸水。再和风儿这么久久相处下去,定会让风儿丧失了心智,沉迷于男女之事。风儿自小懂事,文成武功,是柳蓉的骄傲,她不许她儿子毁在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手里。
“大嫂,我还没和你说呢。今日我去了浩院找孙曼,和她耐心地说了好一番大道理,孙曼面子上温温的,不回嘴,点着头说着是。我说的话怕是没往心里头去,关键时候,风儿来了,整一张脸都黑沉了下来,风儿的性子,我哪里再敢在孙曼面前多说一句。三院里头出事,楚珉的爹又如此,我就没那么多心思再想着孙曼了。”方宜惜说罢后,端起茶盏喝了口茶,顺了顺自个儿散乱的头发。
“琉香参见大夫人,方夫人。”琉香缓缓步入厅堂,身子低下,恭敬地朝柳蓉,方宜惜行礼。
“在浩院里头,可是发现了什么?孙曼这丫鬟到底正不正?”柳蓉双手交握于大腿之上,后背挺直,一身金黄色衣裳,头上插着一只翡翠挂珠,十足十当家主母的威仪范。
琉香站直身子,低着头,双手拽住两边衣摆,娓娓道来:“回大夫人,奴婢今儿早上候在少将军屋门外,少将军出门来,让奴婢端些吃食和洗漱水到屋内来,给孙曼用。孙曼昨儿晚上和少将军共处一室。”
柳蓉听到这里,手啪的一声拍了桌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她以前送好些个清秀的女子到风儿房内,这些女子都是自个儿精心挑选出来的,以后也不会违逆了自个儿。现下倒好,风儿在安平县带了个来历不明的孙曼回府,竟使出狐媚手段。楚严二三十岁的时候,也是响当当一名好男儿,为何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还不是因为狐媚女子。
“大夫人,琉香进了少将军的屋子,在方桌上面看到一麻布袋子,麻布袋子旁边放着一盒奇怪的物什,上面的字以及图案和南昭很不相同。之后琉香到了伙房井边洗床单,少将军不久也到了伙房,是专程来找孙曼的。”琉香低着头缓缓说来。
柳蓉腾地自椅子上站起,手往桌子上一挥,精致茶盏应声而落。“那物什上的字和图案,与南昭很不相同,那物什定是狐媚人心的东西,孙曼肯定用了那物什迷惑了风儿,宜惜,快随我到浩院,风儿正巧不在府中,回府还要好些个时辰。赵氏,带上大院几个家丁,速与我去浩院捉拿妖女。”柳蓉气急,风儿很少和自个儿顶嘴,昨儿回了府,还未和自个儿好好用一顿膳食,心心念念的都是孙曼。
赵妈妈不敢有所怠慢,立刻出屋门去唤几名家丁,不一会的功夫,十个家丁手上拿着大棒跟随柳蓉出了大院。方宜惜,因为夫君在外头寻花问柳,正在火头上,正巧孙曼也是个狐媚人心的妖女,火头立刻转移。
站在暗处,一双眸子滴溜溜转的楚珉,手往大腿上一拍,大事不好。二哥不在府,大伯母带着这么多人往浩院去捉拿孙曼,大伯母雷霆手段,孙曼不死也得剥层皮了。自个儿娘亲还混在了里边,爹爹在外头乱来,搞大了花楼女子的肚子,娘亲不去和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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